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席澍缓缓睁开。

成了婴儿的哼唧声。

    这是天堂吗？

    如果不要那么挤眉的话，席澍姑且还能信一信。

    席澍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跟他周旋, 非常虚伪的笑了声:“王主任，答应捐款的事我不会后悔的, 考察很满意，接来请跟我的顾问对接吧, 至于救护车的钱。”

    他从袋里摸钱包, 把仅有的现金六百来，“喏, 谢您的关心，只是我还需要赶飞机, 到了西京我会去落实的。”

    映帘的就是一张大的脸，激动得连都要飞溅席澍脸上。

    他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接过递来的笔，脆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1931年秋，余晏没有等来远方故人的影，等到了一从北方加急传来的死讯。

    席澍不说话，也不哭不闹，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警惕。难不成是投胎后孟婆忘了给药，在这里的每分钟都格外漫，他再也碰不到自己的人。

    ……

    眨间，尘世尽变。

    “宝宝，哎呀，我是妈妈呀，你睁啦。”

    他掩去心中彷徨，恢复面不改的样:“可能是我临时赶飞机过来没吃饭，低血糖了，没事。”

    席澍:“！”，三魂六魄瞬间归位, 以寻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躲开。

    什么况，他缓了片刻后又睁，两个大跟怪一样占据视线，吓他一大。

    “席总, 席总。”

    “哎！您真是的，还客气起来，一次救护车多一两百哪里需要您钱，您贵人事多，咱们先签个初步的捐赠书，剩的就不用您心地！”

    “那不行, 您还得是要去医院看看, 而且我救护车叫都叫了，让他们临时折返也是要钱的。”王主任嘿嘿一笑, 最终暴自己的目的。

    相认

    “啊啊啊，老公！！宝宝终于会哭了！”

    “宝贝，我是爸爸，叫声爸听听。”

    没用的，难以言喻的哀痛波及每一寸骨，最后化成一声啼，“哇啊——”

    然后王主任就跟变法一样，手里突然现一份合同，笑得褶比里亚纳海沟还。

    而后幽幽盯着王主任，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要叭叭的。

    王主任泪盈眶得活像亲爹再生:“席总, 你刚刚怎么了, 突然倒在地上, 我打了救护车电话，还没到您就醒了，真是保佑啊。”

    席澍:“。”

    记忆如同一般褪去，他拼命去抓，把每一寸气力都要榨净去挽回，无力地挽留从指中溜走的。

    “你个蠢货，孩生才几天，叫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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