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馆是常年不开主灯的，只留能照清路的地灯。灯光常年照之，会不可避免地对脆弱有机质文产生伤害，既然没有游客，就没有开灯的必要。

    这还是博馆几个月第一次主灯全开。

    基本仿造省级博馆的布局打造，成排的玻璃展览台，还有维持恒温恒的机。

    正中央是一字排开的七鼎六簋，庄严肃穆的能降服每一个站在它们面前的人，仿佛两千年前周王朝诸侯祭祀场面再现。

    七鼎六簋在礼崩乐坏之前是诸侯才能享有的陪葬品，鼎里面供奉牲，簋里面盛放五谷杂粮，祭祀神明祈求来年五谷丰登。

    余晏主动牵起席澍的手，走到展柜之前，“这是我在你参军第三年从村民手里抢救回来的，他们说是连日大雨冲垮了山崖，从断里挖来的，洋人找上门说愿意价十块大洋。还好我吩咐人拦住了，给了一百大洋才搬回府。”

    席澍凝视纹路灵动的青铜良久，他虽然不懂文，可也知价值远远不止十个大洋:“就为了十个大洋把自己家国宝卖给外人，这事当年也不知发生了多少起。”

    “数不清了。”余晏半垂着，像是在回忆:“不过也怪不得讨饭吃的老百姓，他们不识字。可恨的是那些大古董贩，明知文之于华夏的意义，为了谋取私利，到偷盗挖掘宝卖到国外，还有的直接把金银铜了。”

    席澍抚了他鬓角，见不得他心低落。

    余晏抬，直勾勾对上了席澍的瞳孔，“所以你得好好努力，把文贩们抓住，好好劳动改造一，用老祖宗的遗存赚钱，还卖到国外，简直是欠收拾。”

    席澍说:“好——”他尖看到不远的石碑，指给余晏示意:“那个是不是你拓印破宣纸，在碑上留了墨痕，被先生发现后罚你抄书的碑刻。”

    余晏瞥了石碑，幽幽转跟席澍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是东汉碑刻《秋》，你大爷的记得是什么七八糟的鬼东西。”

    席澍绷着脸，手不经意掩到半张脸。

    南方真是太了，余晏觉得耳朵得要命，他很谨慎问:“席澍，你是不是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