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看她的手，忽然就注意到了她埋低的。

    她脸小，这样低着，刘海把大半的脸都给遮住了，只一张小小的，时而抿起，时而微嘟，念念叨叨的，手上一边在写，还一边在嘴上默念。

    透过镜片，顾旸的目光停在她脸上。

    刘海不会挡睛吗？

    就算不会挡睛，难不会扫到她的睫吗？

    莫名的，顾旸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该剪刘海了？”

    “啊？”齐妙想抬起，摸了摸自己的刘海，“可是我上个星期刚剪过啊。”

    顾旸哦了声：“我没看来。”

    “因为我只剪了一啦。”齐妙想用拇指和指对他比了个很短的度。

    顾旸不理解，她们女生每次剪发就剪这么，剪了也看不来，有什么剪的必要吗？

    但他没问，齐妙想又继续低写自己的。

    顾旸又睁睁看着她的越写越低。

    他啧了声，伸手，轻轻了桌，在她迷茫的神中，他说：“坐正了写，你也想得近视吗？”

    齐妙想一看他鼻梁上架着的镜，赶抬坐直了。

    一旦对她在意起来，就发现她哪哪儿都需要人心，就连个坐姿都需要人纠正。

    是纪岑喜这个人，又不是他，所以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答应纪岑，帮他照看这个人？

    临近考试，为了照看她，他不但要牺牲自己的时间，还要牺牲自己的注意力，有时候上课，明明好好地在看黑板，却又莫名其妙去看她的后脑勺。

    心里纠结着，齐妙想这会儿已经写好了，抬起，冲他说了声谢谢。

    说完她又欣赏了一这完的解题步骤，朝他竖起大拇指。

    “厉害，不愧是数学能考140分的学霸。”

    听到她不吝啬的夸奖，顾旸先是一怔，然后便很浅地扬了。

    他忽然问：“如果和纪岑比呢，我和他谁更厉害？”

    齐妙想被他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啊？”

    顾旸看她这个反应，就猜到她心里的答案了。

    而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在听到她夸他厉害后，窃喜之余，又意识地把纪岑拎来在她面前攀比。

    这样的攀比，最后不兴的只会是自己，在齐妙想心里，估计没人比纪岑更优秀吧。

    浅扬的角重新拉平，顾旸敛目。

    “随便问问而已，我要写试卷了，等会儿你要是还有问题，就问吴澄。”

    等于是给齐妙想发了逐客令，意思很明确，让她去问别人，不要再烦他了。

    说完，顾旸低，不再理会她。

    齐妙想转过，在心里复盘自己刚刚和顾旸的对话。

    她觉得她全程的态度都很好啊，为什么顾旸忽然就不耐烦了？

    是不是她的问题真的太多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是哪里没掌握好分寸。

    她一向在乎别人的受，既然顾旸不让问了，那她就不问了吧。

    之后再有什么问题，她都没再找过顾旸，而是问吴澄。

    吴澄倒是很，他只要会，肯定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