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纪岑对齐妙想有好，这事本来只有他们29班的人知，后来齐妙想被29班的几个女生找上，差了馅，然后纪岑就跟自己班上的人特意打了招呼，说不要因为他去打扰齐妙想，一群好事者这才消停来。

    所以他们这群知的人到现在也在装哑，可纪岑自己倒是越来越藏不住了，不，何止是藏不住，简直是越来越明显。

    明显到28班的同学都发现了端倪，就连那个只知吃的吴澄都看来了，那天甚至偷偷找顾旸打听，问他有没有发现，纪岑对齐妙想，好像有那啥。

    顾旸和纪岑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他是看着纪岑在各光环大的，从小到大，暗恋纪岑的不少，跟纪岑表白的也不少，所以就算这人表面上再谦逊有教养，骨里终归还是有臭、有装的。

    纪岑不玩暗恋这一，也不需要，现在一看确实，他不玩暗的，只来明的，而且还明的明目张胆，所有人都看来了，只有某个不自信、又缺的人除外。

    “这学期都快完了，差不多就跟她摊牌吧。”顾旸语气很淡。

    他以为纪岑依旧会说不行，再等等，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然而没有，纪岑轻轻嗯了一声。

    反倒让顾旸觉得奇怪，他问：“你不怕把她吓跑了？”

    “应该不会了吧。”纪岑扬了扬眉，“要是她现在还能被我吓跑，那我这一个学期岂不是都白？”

    耐心地从朋友起，一一地带着她变得开朗起来，陪她演戏、给她讲题，不光只是在话剧里演她爸爸，现实中他觉都跟她半个爸爸没差了，就差没上门给她烧饭扎辫了。

    听到纪岑的话，其实顾旸这时候应该庆幸的，这样起码以后他就不用帮纪岑心齐妙想的事了，落得一个清静。

    上周他们班换了座位，这次董永华给齐妙想换了同桌，但没多大区别，因为她的同桌换成了罗烟，所以换座位的时候，她还是开心得跟个傻似的。

    而这次他的座位离齐妙想就远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大组。

    换到新座位，顾旸心想总算不用给齐妙想当“老妈”了，可是隔着一个大组，他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忽然意识到，其实她也没那么需要他。

    现在她有题目不会，理科题就问吴澄和于烨，文科题就问关惜时和王舒卉，实在不会，吴澄就会拿着她的题去隔班找纪岑，至于背书和英语单词短语听写这些就找卢文佳，总之学习上安排得明明白白，有他没他都一样。

    不知于什么心理，没有想象中的兴，甚至有些不。

    如果纪岑真找齐妙想摊牌，无非就两可能，一是他俩在一起，以后齐妙想的事彻底不用他再心，二是纪岑被拒绝。

    换几个月前，顾旸绝对是祈祷第一可能的，但现在，他没能对纪岑说“祝你成功”，而是问他：“不怕齐妙想拒绝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