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年轻气盛，十三年前，重创厢族后，十八岁的姜安回京，一连上奏数封，皆是为父兄、侄女讨要奖赏，要求加封姜氏，加封姜家女郎，为她求一世荣……”

    陛仁善，全都应许。

    不过，朝中官员可不，许多人很是不满姜家声名赫赫，他们开始调查姜家，还真被他们查到了东西。

    “那姜安不过十八，就能以一当万，大败厢族，其实是与厢族联手演戏，他们家世代镇守边凉，军令不受，早与厢族人好。

    “厢族压儿没想侵大雁，姜平也并非死在沙场，姜安急功近利，想要为父兄讨要功劳才如此安排！”

    “有军中将领告发姜家，陛大怒，令何丞相彻查，三日后，证据确凿，姜安通敌、贪污等七项大罪，陛怒极，当场令斩杀姜安，抄没姜家。

    “但到底念着姜家祖辈荣耀，留了姜氏女眷命，可惜当时姜家只剩一女，再无男丁，镇北大将军的威号，无人能继……”

    阿染垂着眸，彷佛正听得认真。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现在阿染桌前，神复杂地看着她。

    阿染抬，挑眉。

    这人和那天晚上第二个使鞭的人，得像？

    她看向对方腰间，也是用鞭的。

    不过，都没那皇城指挥使沐人九用鞭好看，一条银鞭如龙，似暗夜妖煞……

    阿染神一瞬。

    白玉抬手抱拳，表复杂：“姑娘，我们家主想请你喝茶，楼上请？”

    他在想，这女将黑玉打成那样，显然不是个脾气好的。

    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不过，殿让他来，应当是没问题吧？

    阿染却问：“有心吗？”

    “啊？”白玉一愣，茫然，“有……”

    阿染慢吞吞站起来，抬了抬：“带路。”

    白玉：“……”

    他没想到这么快，表复杂地带着阿染离开。

    桌上，只剩空了的盘，以及连茶叶都没了的空杯。

    二楼，雅间。

    白玉领着阿染推门来。

    雅间很大，绕过屏风才能看到所谓的“主”。

    阿染只想来蹭吃喝，顺便看看是哪方势力沉不住气，没想到绕过屏风后，她会看到这样一个人。

    萧和青跪坐在窗边蒲团上，仪态雅，窗支起来，茶室极为明亮。

    他面前茶桌侧面恭敬跪着一正煮茶的婢，淡淡的烟雾和茶香中，氤氲着那人如仙如妖，黑发如墨，灼灼其华，玉冠矜贵，只是一个侧脸就让阿染愣了愣。

    她好像看到无名山上最喜的翠竹，冬日里，翠竹堆上雪，又被冻成冰凌，光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听到动静，萧和青回，微微一笑：“请坐。”

    这一笑，翠竹摇曳，人心魄。

    阿染乎乎坐到对面，放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