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青垂，看向酒杯，半晌才喃喃：“是呀，何必执着，姜家案若是牵扯母后……”

    段泱泱一喜，忙站起来，行礼告辞：“泱泱这就回去见父亲。”

    “话不能说。”萧和青淡淡。

    段泱泱抿了抿，执拗：“殿，姜家案已是过去，且从线索来看，姜安并不无辜，若实在要查，便查谁人灭了姜家，何必执着翻案？”

    两个字：阿染。

    萧和青看着她，没说话。

    终于，他又问：“丞相会愿意退吗？”

    段泱泱眉一皱，视线意识看向桌面。

    随即，她拿过一旁的酒碗，倒了满满一碗喝去。

    斩草不除，风又生，位者们谙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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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泱泱与殿结亲，修秦晋之好，如此，父亲必退一步，免于两败俱伤之战。”

    白玉嘟囔：“段姑娘都搞错了，殿不喝酒，喝酒的是阿染姑娘。”

    萧和青许久许久没说话。

    段泱泱扯了扯嘴角，笑容：“殿若是想喝酒，不仅姜姑娘能陪你，我也能陪你一喝。”

    虽然姜阿染份特殊，但她段泱泱能带给皇的东西，可远非一个姜阿染能比。

    说完，她望着萧和青，神认真。

    萧和青越发嘲讽，继续喝酒。

    段泱泱咬牙：“殿，陛虽重您，可到底还有大皇存在，剑山余家，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不可小觑，近日余江大人便与父亲多次示好……”

    “你威胁我？”萧和青神危险。

    “若是太殿还念着皇后亲，就莫要再查姜家案，娘娘只留了这一懿旨，臣本不想掺和朝中之事，可实在是不愿见母……”段泱泱念了来。

    “当然！”段泱泱笑了笑，笃定，“父亲若是不愿退，也不会当朝求赐婚。”

    萧和青倏地伸手走，沉了脸。

    萧和青收回视线，看向对面放着的酒碗，皱眉：“拿走。”

    段泱泱便咬牙陪他一喝，与他坦言：“泱泱早知局势不好，无论是对陛还是对段家，都不好，两虎相争，必是两败俱伤，于国于天不利。

    萧和青看向她，一双摄人心魄的睛光溢彩，声音带着酒气的沙哑：“灭了姜家的，不是你爹吗？”

    他的视线看着酒杯，另一只手却挲着书信，神有些恍惚。

    萧和青挥开她的手，继续喝，张合，无声发

    黑玉立刻拿走，给别人置。

    段泱泱却像是看到希望，坐在萧和青对面，又倒了一碗酒，神认真：“殿，你想查姜家案是因为我父亲吧？父亲大人权倾朝野，与陛、殿多次冲突，陛想要借姜家案扳倒我父亲。”

    等人走后。

    “我为父亲担保，他不是灭门姜家之人！”段泱泱咬着，同时伸手，挡住萧和青，“殿，你已经喝了够多，别喝了。”

了杯酒，继续喝。

    说完，第一次失了态，大步离开。

    太舅舅，何皇后亲弟何之言的信。

    萧和青没说话，手顿住。

    段泱泱急：“当然不是，泱泱心悦殿，所以才劝说殿。”

    “怎么可能？！”段泱泱顾不得其他，腾地站起来，“我父亲虽与殿政见不同，但这些年为官宰，尽职尽责，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杀害姜家妇孺，赶尽杀绝。”

    萧和青嘲讽一笑：“你能保证？段丞相这些年赶尽杀绝之事，其实也不少吧。”

    段泱泱却笑了：“我不想与殿生分，所以说话直白，还望殿海涵。”

    萧和青看向她，拧眉：“不会喝就不要碰酒。”

    萧和青放酒杯，像是定决心，“能让孤与丞相谈一谈吗？总得看到丞相大人愿意退一步，孤才退。”

    段泱泱嗫嚅。

    段泱泱面一变。

    “咳咳——”段泱泱呛咳声。

    随即，她放酒碗，撑着桌轻声：“殿，并非我胡言，姜安不无辜，先皇后不想你查姜家案，又何必牵扯其中，翻那些旧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

    最后两个字已是轻之又轻。

    她倒也不是故意偷看，但书信就摆在旁边，且已经打开，自然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