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贪污、不……所有人都有要杀姜安的理由，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理由。

    人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可姜安所有的“好”，都变成最后向他的刀。

    何其可笑。

    萧和青与萧焕同时伸手，拉住她。

    两人对视一，萧焕轻声：“她不能死，只要她活着，就能压着厢族不起战事。”

    睁睁看着一半傀儡军死，又废了拓跋王，厢族圣女不起战事的心很定，换成厢族其他人，便未必。

    而且，如今圣女大权在握，只要活着，两族就无战事，她有活着的价值。

    萧和青摇摇，只说：“阿染，还不能杀她。”

    折荛娘站着没动。

    她的武功很，却并未反抗，或许，她无所谓生死，也或许，她笃定阿染不会杀她，杀不了她。

    阿染没有收刀，却也没有继续压，她抿：“我怎么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虽说看起来不像说谎，可万一就是谎言呢？倘若谎言，她凭什么不杀她？

    折荛娘睁开睛，眸平静，“让你见两个人吧。”

    她扬声：“来。”

    神庙小屋里面，走来一男一女，他们早已在此等候，而他们的脸阿染极其熟悉，萧焕看到脸的瞬间，也是一怔。

    “又见面了。”来人朝着她微微一笑。

    阿染眯起睛：“事、尽、知。”

    竟然是事尽知和他的夫人许卓君，之前阿染让他们调查，人去楼空，没想到他竟然现在这里。

    事尽知挠挠，朝着阿染一笑，不好意思开：“大小，还没说过我的名字，正式认识一——姜玉楼，姜一。”

    话音落地，二人恭敬行礼。

    事尽知是名号，乃姜玉楼排名第一，大名姜一。

    他叫她大小，对她行礼，便是认可姜家之人，甚至可能是姜家帮过的人。

    萧焕有些恍惚。

    原来，事尽知是姜玉楼的人。

    怪不得其他都好查，查到姜玉楼就没什么容，因为他们就是姜玉楼在京都的据！

    乎预料，又好像理之中。

    姜玉楼势力庞大，兜兜转转，他们一直在与姜玉楼打，从姜玉楼获取信息。

    折荛娘继续：“事尽知是与我一成立姜玉楼的人，姜玉楼大多事都给他理，阿染，现在你信了吗？”

    阿染缓缓收刀鞘。

    事尽知是姜玉楼的人，那引着她来厢族，又发现傀儡军，便是姜玉楼故意的。

    折荛娘没说谎，她遵守与姜安的约定，不想再起战事。

    阿染喃喃：“你们可真是藏得好。”

    与事尽知打好几次，从未怀疑过他们是姜玉楼的人。

    许卓君苦笑：“其实，我们也刚知圣女的份，这些年，她真的全心调查姜家案，维系两族和平。”

    已经过了两族仇视的岁月，而且，所有姜玉楼之人，都对段元立把持的大雁朝廷没什么好。

    神庙屋陷安静，姜十一、事尽知几人偷看阿染。

    折荛娘说：“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都可以问我，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和青站在阿染侧，盯着她，一字一句：“当年姜家案的主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