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死。

    ——其他人都死绝了，也不会死神农九月。

    十四年前，姜安披挂上阵，在扎营的山上捡到尝百草中毒的神农九月，虽然那一次不算救，因为她也死不了。

    但神农九月还是送姜安四个字：【大限将至。】

    姜安只是一笑，义无反顾上战场，临走之前，他评价——

    【你确实毒不死，可若是今日我没救你，山上的野兽可不会嘴留，你一学医的丫，还是别跑。】

    又对她嫌弃一次，驾离去。

    后来，姜安事，这本来跟神农九月没关系，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了京都，第一次打“不救人”的神农氏名号。

    段元立明白了她的意图，与她协商，共同救姜安。

    姜安伏法时，段元立派了谷奇过去，但皇帝本不需要段元立的人，又将谷奇打发走，不过，已足够。

    “……我让谷奇给他一刀，刀上有一药，可以让人假死状态，在他‘伏法’之后，段元立想办法带回他的尸，确实是尸，只有一息脉搏，大限已至的尸。”神农九月皱眉。

    “是因为刀蛊？”萧和青问。

    神农九月：“对，被杀加刀蛊，刀蛊是蛊王，只要了，使用它，就会与人为一，不死不离，姜安算是死了，我才能取刀蛊——”

    顿了顿，她看向阿染：“——放她的，比起已经死掉的姜安，姜阿染这生机的小孩，又是温养过的熟悉血脉，是刀蛊最，才能顺利转移。”

    姜十一指着姜安：“那他……”怎么还活着？

    神农九月：“我用神农氏秘法保了他一息脉搏，又用无数珍贵的药材养着他的，才维持到现在。”

    “他能醒吗？”沐人九声音轻颤。

    神农九月：“能醒，但不能醒。”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答案？

    她摇摇，走到旁边熬药，叹气：“他已经死了，如今的生命是用我神农氏医术与珍贵药材拖着的，只要让他睁开，他就会在短短两个时辰，经历一生，直至死亡，无药可救。”

    这是她十三年来研究的结果之一。

    众人心一，呼沉重。

    姜安其实已经“死了”，是神农氏凭借超的医术，与阎王抢人，留了一息在人间。

    神农九月轻声：“我在侠客山庄十三年，段元立各珍贵药材送来，还是没能救他，我用尽办法，刀蛊无解。”

    她喃喃：“有时候我都觉得，这样拖着，不知是对是错？”

    她这样说，却将熬好的药拿过去，熟练地用竹给他喂药，维系他的生命。

    药喂去，她又开始扎银针，神农氏的力波动，神农九月额便浮现一层细密的汗，一针又一针，丝毫不能停。

    没人敢打扰她。

    神农九月停，又给姜安了被角，叹气：“他活着很麻烦，还很费钱。”

    她虽然这样说，却救了他十三年，现在仍旧没有停止。

    阿染抬手，糙地抹掉泪。

    她站起来看向神农九月，第一次膝盖弯曲，跪去，磕了：“多谢神医十三年对阿染二叔的照顾，烦请继续救他，一切药材与银钱，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