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娘没有再问，仔细为少女清洗伤，又敷了药粉：“我家祖上过军医，这药粉治疗刀伤最是有效，姑娘安心养伤，我明日再来换药。”

    少女眉微蹙，看清前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听这气像是丫鬟，少女轻声问：“你确定我是你的大小？”

    少女吃痛，嘤咛一声睁开睛，正对上的便是一张黑里透红的笑脸，上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这就是救她的人。

    少女打个哈欠，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好久没有这样睡过觉了，过去的那些年里，不喝酒她就难以眠。

    “你醒了，哈哈，太好了，是活的，活的！是我救了你，我叫黑妹！是我和白狗一起救了你，哈哈哈！”

    黑妹四看看，趁着何家的那个丫鬟没在，伸两手指，朝着床上少女的鼻拧了上去。

    少女把手从燕儿手里来，她想去看自己的脚，可惜一动，便是一阵疼痛传来，她只好作罢。

    少女轻轻挪动，伤又是一阵剧痛，河浑浊，她又在里泡了那么久，伤十有八九是发炎了，再拖去，真能要了她的命。

    “我受了伤，请郎中给我治伤吧，否则我还是要死，你又要再哭一场。”

    郎中就在外面，那是白狗请来的，可是燕儿死活不许郎中给自家小看伤：“你们知我们何家是什么份吗？官宦之家！我家大小是嫡女，这份，你们见都没见过吧，快去，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对了，有医女吗？要请医女，大小千金之，岂能让臭男人看病！”

    她还想继续睡，可是黑妹不想让她睡了。

    少女微笑：“好吧，既然你看过了，那看来我真的是你家大小，不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狗大喜过望，使吃的力气将船划了过去，快靠近时，他将绳朝着黑妹扔了过去，黑妹熟练地用绳绑住那漂，是女的！

    这小地方，医女是没有的，好在有一位郎中的娘也懂医术，燕儿连翻几个白，终于同意让郎中娘给自家大小看伤。

    郎中娘的目光落在少女的伤上，迟疑地问：“姑娘这是剑伤？”

    燕儿的笑意直达底：“您不记得了，太好了，不是，婢是说那么可怕的事，不记得才好。”

    黑妹哈哈大笑，再一用力，连绳带人一起拽住，飞快地向前游去……

    活人一千五百两，死人八百两，何家在县城里贴了告示，白纸黑字，可不能不算数。

    在被救之前，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屡次试图靠岸都被汹涌的河打回去，如果不是前的姑娘，她说不定真的变成了漂。

    丫鬟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把抓住少女的手：“婢看过了，您的脚背上有颗红痣，您就是我家大小，我是您的丫鬟燕儿啊。”

    少女谢过，重又躺闭目养神。

    燕儿的声音很大，像是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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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燕儿便说：“这当然不是剑伤，这是匕首，有贼人上船抢劫，刺了大小一刀，大小从船上掉河里了。”

    没等燕儿说话，黑妹便大声喊：“不能死，一千五百两呢，还没给钱呢！”

    忽然，黑妹的手顿了顿，漂还活着！

    她估了自己受伤后的力，也低估了天气变化之后黄河的凶险。

    如果这位真的是何家千金，那就不是八百两，而是一千五百两！

    黑妹笑声朗，少女也被染，扯扯嘴角一抹笑容，正要开，忽然，一人影疾风般的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黑妹，扑到少女上号啕大哭：“大小，婢终于找到你了！”

    少女声音平静：“不是剑伤吧，寻常人哪有剑？”

    真假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