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没有迟疑，推门走了去。

    檀香味扑面而来，何苒蹙眉，这味为何这么？难怪在地里时离得很远便能闻到。

    这是烧了多少香才会有这么的味？

    何苒把火折抬一，屋里没有香案，但是却有一只很大的香炉，香气便是从香炉里飘来的，而在香炉旁边，直跪着一个人。

    何苒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是真人还是假人。

    因为这个人太瘦了，跪得也太直了，像是一个雕工不好的木人。

    何苒走近，用火折从这人照去，这一次看清楚了，是真人，有肤，有五官，还有微微颤动的发丝。

    可是这人很瘦，苍白的肤包裹着骨，没有光泽，像是被光了血的傀儡。

    何苒要仔细去看，才能确定这是一个女。

    只是这人上的女特征也因为太瘦变得并不明显。

    “蔡莹？”何苒轻声问。

    那人无动于衷，双目空，茫然地望着面前的香炉，不像人，反而更像是一尊雕像。

    何苒拿着火折在这间屋里走了一圈儿，屋里有一只空碗，还有一只恭桶，有床，床上有被，还有一只炕柜，炕柜里有几件布衣裳。

    何苒重又走回这人边，居临看着她，她有发，并非是上一次夜探王府时在小佛堂里看到的那位老王妃。

    “你才是真正的蔡莹，你一直都被关在地牢里，而在秀园里的那个，只是你的替。”

    何苒说了她的猜测，她不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是老晋王还是晋王。

    何苒叹了气，忽然，她凑到那人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鹤林观！”

    那人的猛的一颤，脖艰难而又生地转了过来，眸不再空，而是一片幽。

    何苒原本只是试探，而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蔡莹的小竹家的观，就是鹤林观。

    而鹤林观，便是疑似晋王父用来培养杀手的地方。

    “你的男人被关在鹤林观，而你则像老鼠一样被关在这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最可笑的是，以前让你当老鼠的是你的丈夫，而现在让你当老鼠的则是你的儿。

    你知吗？你哥哥死了，死在你的手里。”

    何苒说到这里，便闭上了嘴，一双妙目牢牢地看着蔡莹。

    “你，你说……”可能已经久未说话，蔡莹嗓音沙哑，像是咙被什么堵住，“你说蔡杰他死了？”

    “是啊，他是被你杀死的。”何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