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烟机声音很大，殷恪蹲，了面前娃娃的脸:“你是谁啊？”

    “我是……”小娃年纪小，看上去也就三四岁，说话也不周溜，断断续续的打着磕绊，“我是程程。”

    “你是谢云初的私生？”殷恪摸着，“谢云初应该也二十五六了，有个三四岁的私生也很合理，去问问他什么时候吃饭。”

    “我不是……”程程不知什么是“私生”，只是觉得这不是好词，撇撇嘴，那双和谢云初如一辙的杏微微瞪大，很不服气的模样:“我是程程!”

    “好好好，”殷恪松开了摸程程的手，注意到了墙角萎靡不振的咕叽。

    这祖宗向来没天没地，一次被治得这么服帖，这是怎么了。殷恪顺手捞了一把猫咪，猫顺着他的衣服袖爬了他的怀里，终于得以居临地审视着这个外来。

    逗了一会猫，谢云初端着盘来了，他们的晚饭很简单，炒个菜，煮粥——大分时候殷恪都不让他炒菜，嫌麻烦。

    “程程你又欺负咕叽。”谢云初走上前摸了一把程程的发，又笑盈盈地看殷恪的睛，“你回来了？快来吃饭。”

    殷恪没动，指了一站着的娃娃，“这是你私生？”

    “不是私生，”程程磕磕绊绊地否认，语气糯可，像小汤圆。

    “那是什么，婚生？”殷恪乐，“你可别吓我，我还盼着和谢少爷去r国扯证呢。”

    “云初……应该叫我小叔叔。”程程叉腰，“对，小叔叔，可是他总是不叫。”

    谢云初不想叫。

    他那个四十多的爹，娶了继室之后一直没再要小孩，反倒是谢老爷，新娶了个三十来岁的漂亮女人，不到两年就生来一个比谢云初小二十岁的小儿。

    那会谢云初还在上大学，得知了这个噩耗，一个月没敢去看望谢老爷。然而那些大人的恶趣味实在可恶，在谢平程的满月宴上，谢云初还是被迫叫了小男孩小叔叔。

    这是他唯一一次和程程叫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