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了气, 嗓音愈发轻, “是，江先生吗？”

    “江先生让我对你好一。”林煊脸颊依旧压在江鹿清瘦的双膝，完好的左手覆在江鹿抚摸他的那只手上，挡住了球神经质的转动，低声回答, “……你的家人很你。”

    “我很羡慕。”

    听到肯定的答案，江鹿心脏如了铅般沉重。

    他午隐隐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没有给他自欺欺人的机会。他的父亲来学校, 不是为了江鸣，而是来见他的男朋友。

    江鹿抬起, 雪白的灯光洒他的眶，他眨了眨，像眨掉了浮现在底的焦虑和委屈，琥珀眸在灯光泛着细碎璀璨的光。

    他都这么识相了，为什么还要来扰他的生活。

    在陆觉明面前假装不够，为什么还要在他男朋友面前假装很他的模样。

    他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只关心他的人。

    江鹿甚至开始恨他们。

    “……假的。”江鹿声音微哑，了气，垂眸，看着林煊的睛，认真地说，“不要羡慕我，林煊。他们的不是我，都是假的。”

    “我和你一样，”他缓慢地说，“我们的父母从来没有过我们。”

    他温柔又愧疚：“都怪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

    之前他状态明显很不好，但林煊尊重他，从来没问过他发生了什么。而他，也没有主动说起过。

    他上的秘密太多了，时空穿越、这个世界是本书的秘密，以及他会变得透明这件事……即使是他认识了那么久的竹哥哥都认为他只是生病，以至于他胆怯于将这些说，尤其是面对林煊。

    因为他很害怕。

    但真正坦诚相待的朋友、恋人是不应该有秘密的。

    所以现在才导致林煊轻易相信他父亲的话，变成这么毫无安全，患得患失的模样，甚至还要哀求他不要离开他，这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