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嘴角：“她最疼的是你，一把年纪了生活都不能自理，死了对她来说也是解脱，你告诉我难是还要本给她烧纸送行？”

    他扶着木桌勉力支撑着，扯着沙哑的嗓说：“娘娘多虑了，贺煊也只是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仅此而已。”

    旁边的小女为贺景泠倒了杯茶，贺景泠手中握着那杯茶低声了句谢，撑着桌慢慢坐。

    贺景泠还记得贺元晟一战袍手持枪的模样，他骑着大的战随着父亲走在军队的前列，少年将军英姿飒，凯旋归来的时候引得无数行人驻足观望。

    殿中的两人不约而同朝门看去。

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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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让他们一家团聚，自然是包括贺元晟，毕竟贺从连已死，他们三个当年也都是受了牵连，就算现在的贺承礼不认他们，没有京城贺家的衔，他们三个也依旧是亲兄妹。

    年少时贺景泠无拘无束，在看似繁华的祈京城中活的风声起，可只有他自己知，他有多向往随父兄去那边疆战场。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推门而，门的苏云的声音传来：“贺大人。”

    “娘娘，祖母离世了。”贺景泠猝不及防地开。

    他自来后就一直低垂着，规矩而又恭敬，明明是极其相似的容貌，同一室却相差千里。

    他听了贺瑶华的话似乎没到意外，只是沉浸一夜的疲惫忽而袭来，咙发，他捂着嘴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前阵阵发黑，脚也如同踩在棉上。

    满屋女太监目不斜视，贺景泠记着苏云的提醒，低行礼问安：“草民贺煊，拜见珍妃娘娘。”

    可现在，边疆安定不再需要将军，从前一心报国的赤忱少年卸战甲，成了红墙绿瓦中的幸臣。

    “你说什么？”贺瑶华微微皱眉，继而明白了贺景泠的意思，短短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记忆中那个女人总是在笑，连笑都是规矩的。

    她甚至都没问李氏是为何而死，或者说她本不兴趣。

    贺瑶华一言不发打量着贺景泠，上次见面是在夜里，来去匆匆，贺景泠又易过容，如今才算是看清他的真面目。面前的贺煊和记忆里的那个人相差太大。贺瑶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然。

    贺瑶华起朝他走来：“我有什么好多虑的，无关要的事……”

    贺景泠一夜没睡，天刚亮就被带了，又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到达这里，此刻脸上几乎憔悴到没有一丝血。

    “起来吧。”她收回目光恢复了一贯的神，不冷不地开，“陛召你，既然奉了圣命，就在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