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到贺承礼面前, “太傅大人, 祖父，您不愧是贺家家主，冷心薄, 假仁假义, 为了您贺家的名声，把自己的孙都赔去, 你可安然？”

    不是从前还是现在，贺承礼总能轻易被贺景泠激起怒火。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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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景泠轻嗤一声，抬手抹掉角的血迹：“不牢您费心教，今日是祖母的祭日，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要祖母贺家祖坟，我也不拦着，只是同在祈京，以后劳烦太傅见了我最好还是不要现的好，若次次都像现在这么疾言厉，我怕我受不住，哪一天把一切都说了去……”

    他淡然起，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怨愤？我怎么敢，自我回京之后总共就与太傅见过一面，太傅视我洪猛兽避之不及, 我知您的所有都是为了您贺家的脸面, 可您明明知当年发生的一切, 却还能装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 您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看到贺景泠这副模样，贺承礼心中有几分后悔，不过那悔意比起贺景泠刚刚说来的话又如此的微不足：“竖狂妄，谁教你如此说话的，从前你如此行事还有借说是年纪尚小，如今早已过了弱冠，这般无遮拦，当心哪天祸从。”

    “疯，冥顽不灵，你就是个疯。”

    愿

    手中最后一纸钱烧完，贺景泠跪在原地看着火盆里的火猛地窜大，在他们的注视火光大盛，然后不过片刻便低了去，稍纵即逝。

    贺承礼说完这番话再也站立不住, 踉跄着扶着一旁的桌角，哪怕就是知自己是在词夺理也不愿退让。许多年前他也曾被父母族亲寄予厚望，自小恪守礼节万事循规蹈矩，从不敢一差错, 为了贺氏一族的荣誉他殚竭虑一生蹉跎。

    所以哪怕明知不对, 哪怕他亲手打破了他恪守终的“规矩”二字, 他也回不了了。

    贺承礼双陡然睁大，怒目而视：“贺煊, 贺家是对不起你，可你自己又何曾自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前便行事乖张，在京中恶名昭彰，如今倒还在乎起名声来了，你那些苟且之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为何不敢？有贺氏全族陪葬，纵死我也不冤。”贺景泠满笑，说来的话却气得贺承礼浑发抖。

    “你……”贺承礼怒不可遏扬手一掌打在贺景泠脸上，贺景泠被打的偏向一边，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清晰的掌印，嘴角有丝丝血迹渗。

    “我如何行事我想您是没有资格来评判的，在外面我尚且不与计较，现在还般惺惺作态给谁看？难是给棺椁中的祖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