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萝已经坐到了原本张译如的位置，李锦堂自顾自坐在她方，看着左右大臣，听罢好奇地说：“这么多人来审贺先生啊，谁举报谁作证？刑不在，大理寺没来，你们谁审理此案呐？兹事大，可有传信说与陛？”

    面对李锦堂的一连串发问众臣一时哑无言，摆明了睿王是要帮贺景泠，偏偏在这里他和太后的辈分最大，太后对上李锦堂，这个唯一在先帝手上活到现在并且富贵安逸的王爷，嗯……

    董云萝脸也不太好：“事发突然，为了不打草惊蛇，事先没有告知旁人。”

    “事先？那这些都是事先知的了？”他指着一大臣问。

    张译如沉着脸：“王爷，事关国政，还望王爷不要轻忽。”

    “阁老说的是，”李锦堂朝往后一靠，很好说话的模样，“本王当然知轻重缓急，你们继续吧，本王就在这里看看。”

    “继续，方才说到哪儿了？”贺景泠接过话来，“哦对了，说到杨大人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了。”他信步而行，“黄起光被捉拿归案，有人昼夜难眠，几次三番试探我从他嘴里问了什么，杨大人，你指腹间还残留着截的我昨日传去北边的信笺的墨迹，那是我特意用徽墨写的，没晾就收起来了。”

    杨敬意识将手藏在后，接着反应过来被耍了，顿时大怒：“贺景泠——”

    屋中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杨敬重新拿来的手上，并没有什么墨渍的痕迹。

    贺景泠愉悦地笑了，这份愉悦冲淡了那张苍白的脸上原本的郁，显得那份笑格外真诚，他似乎才意识到这么取笑别人是不对的，稍微收敛了一些，正：“方才说错了，虽然到杨大人手上的时候墨迹早就已经了，可那徽墨难得，香味也不同寻常，杨大人再闻闻，手上有没有沾上。”

    杨敬怒视着他，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连带着话都要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