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依旧一动不动，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傻，过了半天才“嗯”了一声。他早就回来了，齐军夺回平凉城，死里逃生的百姓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幸运的或许还能从尸坑里找到一两家人的尸。

    “你在生气？为什么？”

在平凉有自己的住，他休的时候都会回去住。

    打了一天一夜的仗，接着有值了一天的岗，他早就疲力尽，此刻恨不得倒就睡。宋景章来这边已经快两年了，伍也有一年多了，其实是死是活于他而言没有多大关系，尘埃落定，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所以打仗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他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反正他活到了现在。

    宋景章为自己这么大的反应而到难堪：“。”

    他抬脚往屋里走去，房间很小，总共两间，中间靠着一块布帘隔开，北方总比南方要了冷上许多，他没钱买碳火，冷的受不住的时候就多几个汤捂，

    一动不动站在角落里，不知的以为是贼。

    “有吗？”

    被战火侵蚀过的城池四都是断残垣，塌了的房屋比比皆是，烧焦了的尸被士兵一从残骸中挖了来，摆在空地中央。那里已经密密麻麻摆了一条街。

    李珩衍垂来的眸落在宋景章的腰间，那里不知是怎么的，掉了一大块，血已经凝固呈黑褐：“你受伤了。”

    “嗯。”人影嗯了一声，这次动了，不一会儿端了一盆来。

    宋景章松了气。

    房没有塌毁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了，可宋景章了屋，发现里面竟然还很净整洁。

    他了火折，漆黑的房间被照亮了一小片空间。他猝不及防看见了一个人。

    军营里五大三的汉过得糙，行军打仗也没人穷讲究，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金尊玉贵养大的纨绔弟过上了他从前从来没有想象过的日。

    宋景章接过来：“我几天没洗澡了，去，你不许来。”没等对方说话，他就已经端着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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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你。”宋景章快速扯了衣服过来穿上，他的拳握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面无表说，“去。”

    半年前，他在路边的乞丐堆里看见了失忆的李珩衍。

    “你回来了，”看见他，宋景章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房间都是你打扫的？”

    他穿过巷，七拐八拐走了最里面城墙的破屋，好在基本健在。

    背上突然觉到一阵冰凉，宋景章几乎是惊恐地从回忆中离，他猛地转用力打掉李珩衍的手，几乎吼：“你什么？”

    虽然他家没几样像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