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楚一言不发，像在思考他话里的可信度。半晌，镜楚的肩颈缓缓沉去，撒开了手。

    凌怀苏：“……”

    于是镜楚端坐在计算机前，每隔分钟，旁边就会发起各各样奇奇怪怪的疑问。

    这勤奋好学的已经掌握了遥控的基本使用方法，能换台自如。于“失去人自由”的不，以及对“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这一原则的信奉，心比针小的决定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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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儿，打个商量。”凌怀苏眯起狭的，仿佛刚才偷袭动手脚的人不是他一样，“你把这玩意松开，我不走，好不好？”

    凌怀苏捻了那绷的弦，劝哄：“刚才是我唐突了。初来贵地，我人生地不熟，劳烦你带路的确最合适不过。就你说的，一起去，如何？”

    弦并没有消失，而是化成透明的丝线，了两人里，一拴着凌怀苏，一拴着镜楚。

    无论是妖还是灵，都最忌讳被看穿真。这问题多少有些冒昧了，不亚于上大街揪着人问“你工资多少”“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结婚”。

    丝弦风筝线似的箍在腰上，凌怀苏被反弹的拉力扯得够呛，落地略显狼狈地趔趄两步，伸手扶了把镜楚的肩，听见对方不无冷漠的声音：“省省力气吧。从今以后，不许离开我方圆十米，哦，也就是三丈。”

    然后被生生拽了回来。

    他瞳孔骤缩，迅速反应过来，闪电般退至半米开外，同时抬手一挥，一银琴弦凭空现，铮然嗡鸣，缠住凌怀苏暗中画符的手。

    他的语气谈不上生气，更像是带着不可置信的失落。

    凌怀苏饶有兴味地抬起手腕，嗅了嗅琴弦上的灵气：“唔，天生灵……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本是什么？”

    凌怀苏早就看准了这一刻，琴弦松懈离开的一瞬间，他形虚化，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窗外掠去——

    凌怀苏：“？”

    看清那消散的符文，镜楚眸光一黯：“连我的记忆你都要抹掉么？”

    哪知镜楚不吃他这，面无表地说：“我不介意。”

    他发现了，这人脑可能真不太好使。

    镜楚直勾勾盯着他。

    他笑不笑地说：“这么缠人？这是要跟我同床而眠？”

    话是这么说，当天晚上他们到底没睡一张床。俩人都是不需要睡觉的，镜楚忙着理公务，而凌怀苏……看了一晚上的电视。

    镜楚没搭理他。

    不疼，却挣脱不了半分。

    怎么还有主动把自己往人上绑的人？

    凌怀苏一愣，瞥了那牢牢拴在腕上的银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