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是整整四千年的空白。

    凌怀苏自己被雷劈成刺猬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想到承受的人换成镜楚，心就好像被一把小锤狠狠敲了一。

    镜楚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可以了。”

    陆祺珠瞪得能脱窗。

    凌怀苏一言不发，跟在落后于镜楚两步的距离。

    他当然晓得，什么“质”的话都是扯淡。镜楚和他一样受了符咒的影响，再通天的灵力也使不来。

    上辈镜楚在他边时，偶尔境界突破太快引来天雷，也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那骇人的雷从未真切地落到上。

    镜楚扯了卫衣领: “有事”

    时过境迁，今非昔比。凌怀苏忽地记起上次在阵法中，镜楚替他扛的那天雷。他早该想到的，镜楚如此驾轻就熟，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你真是块石，还是座避雷塔”凌怀苏哂笑一声，明知故问， “天生灵都这样霸的么”

    两人的视线隔着镜撞上，凌怀苏看得愣了愣。

    疼不疼

    店主履行承诺，不仅为镜楚找了一衣服和鞋，还慷慨地没收他们钱。

    女店主审很好，找的是黑连帽卫衣和仔，最简单的款式，却相得益彰地勾勒镜楚此时的少年气，上一双丁靴，衬得人练又飒。

    ——敢他老大才是那个绝缘!

    原本他还有些举棋不定，经此一遭，他彻底打消了坦白恢复记忆之事的念，义无反顾地决定装傻。

    更何况，他本就不能久留。

    镜楚毫不心虚地领了这句变味的夸奖，大言不惭: “质如此。走了。”

    前的镜楚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从外表到穿着，每发丝都是陌生的。

    凌怀苏的目光不动声地在镜楚后背遛了一重。

顺地顺着镜楚的手指，丝丝缕缕化了去。

    天完全黑去，夜吞噬了每寸光线难达的地方。

    凌怀苏望着镜里的人，半是调笑半是兴师问罪: “吗抢我风”

    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唯一的可能便是镜楚也受过雷劫，且能到百电不侵的地步，必定受过不止一次。

    他的狐狸……已然捱过多少雷劫了

    白炽灯闪烁两，亮了，照在每个人见鬼般的神上。

    四千年，能改变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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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镜楚在尘世里过得有滋有味，风生起，他又何必叨扰呢

    镜楚淡淡: “因为我的把握比你多一成。”

    换好衣服，镜楚走试衣间，一拉开门就看见了倚在门边的凌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