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苏缓缓低，看见了一沾着血的……琴弦。

    在不久之前，那弦还极尽缱绻地缠在他腕间，总是松松垮垮的。

    陆祺则完全呆住了，目瞪呆地望着塔的一站一倒的二人。

    她最不能理解的，便是这东西。

    可惜懂这个理的人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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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师兄!”

    夙雾唏嘘不已地摇了摇。

    目睹这一变故，锁岭上的外勤集傻了。

    云幼屏奋不顾地就要往冲，被程延死命拽住，她形象全无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镜楚挣脱了神行蛊的控制，一把托起了凌怀苏，哆哆嗦嗦的手指抚过那人冰凉的脸。

    凌怀苏的力气慢慢失，手臂脱力地垂，染血的铃铛从他手中掉，骨碌碌地远了。

    凌怀苏缓缓横起剑，像千年前他曾过的那样，两指拂过剑脊，将气注祝邪剑。

    “说起来，这一还真是可笑，致命弱居然是心之人。”夙雾幽幽叹， “一旦动心，不就把家命去么真是愚蠢至极……看，这便是场。”

    另一边，天音塔就快成型了。

    那是中蛊的征兆。

    夙雾不以为然: “哦，是吗”

    镜楚双如幽潭，没有一丝光，冷旁观地看着凌怀苏在他面前倒，连眨也未眨。

    没人看得清他的表，只能看到他绷得死的肩颈线条。

    琴弦倏地收回，凌怀苏被惯带得向前一晃，本能地抬手捂住血不止的心。

    就在凌怀苏准备一剑劈向天音塔时，夙雾忽然地叹了气，同时，后传来了尖啸的风声。

    有什么自后心穿了前，剧痛漫过四肢百骸。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祝邪沾过凌怀苏的心血，成了一把凶煞的剑，与凌怀苏的隔阂也不复存在，此刻与主人气脉相连，低低地嗡鸣起来。

    诸如琦伏月之辈，死心塌地地将一切双手捧到她面前，知她的份与野心后，居然不仅不悬崖勒，还执意一错再错，甘愿被她夺舍。

    在她里，只有蚩族复兴大业才值得为之献，只有血海仇才值得赴汤蹈火，为了七六寻死觅活，是最上不得台面的。

    因为琴弦的主人怕疼他。

这么久，对不死不灭这最有心得会。”

    飞落的碎片一砖一瓦地拼凑在一起，再没什么能够阻止。

    一刻，凌怀苏瞳孔骤缩。

    凌怀苏满脸错愕地转过，目光与镜楚相遇。

    他在满手的腻中，摸到了一颗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