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凌怀苏生了某功德圆满，杳无牵挂的觉，好像卸了什么重担一样。

    锁岭上，仅存一线的天音塔底忽然爆发刺目的光，瞬间穿透了煞气，逆转大阵在自爆的悍元神分崩离析。

    不知过了多久，煞气终于被回地底;又不知过了多久，黑云也缓缓散去，翳褪了。

    东边第一抹天光破晓，山河辽阔，曙八千里。

    原野上，既不见了天音塔，也不见了凌怀苏。

    逢生

    黑暗无边无际，仿佛洪荒之初的混沌。

    凌怀苏的意识是涣散的。

    他在混沌虚空中起起落落不知多久，原以为自己碎成一把飞灰上了西天……

    直到他嗅到了一缕淡雅的茶香。

    凌怀苏睁开，见微风穿林，他坐在熟悉的凉亭里，不远的小火炉上架着个壶，骨碌碌地冒着气。

    沸的那刻，一只手拎起了壶。

    莫问真人将注茶壶，洗茶，杯，最后把沏好的第一杯茶放到凌怀苏面前，这才老神在在地看了他一: “醒啦。”

    前的莫问比记忆里年轻几分，还未蓄起那把江湖骗式的山羊胡，落拓的气质却与后来如一辙。

    凌怀苏怔然望着他，嘴微微掀动: “师……”

    “嗳，别瞎叫。”莫问真人截打断他， “我去年刚当上掌门，还未曾收过徒弟呢。”

    亭边不远便是莫问真人的居所，山间碧涛如怒，云雾缭绕，此是摇光山无疑，只是一草一木又与印象中存在说不的细微差别。

    凌怀苏端起茶抿了一，的茶得他尖一缩，灼痛切切实实地传来，不是任何明的幻境能够造的。

    这里是真实的，四千年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