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穗把那个死沉的行李箱拖上五楼，泥楼梯又陡又窄，箱的棱角不断撞在墙上，发磕响。

    汗从额角来，上那件发白的衣服早就透了，黏在背上，一小圈赘被布料裹着沉甸甸地坠着。

    她低着，咬牙用尽力气把袋拽过最后几级台阶，钥匙锁孔，拧开房门。

    混着灰尘和淡淡霉味的空气涌来。屋不大，一张木板床，一张旧桌，几个堆在一起的塑料凳。

    地上落了一层灰。她没力气立刻收拾，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推，人就顺着门框坐到地上，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

    歇了有一会，那气才慢慢匀。她撑着门板站起来，打算开始收拾。

    打开行李箱，里面是几件旧衣服，几本书，还有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用塑料袋裹了好几层。

    她把东西一件件拿来，堆在桌上，才注意到这屋里竟然连衣柜都没有。

    天太，她动作有缓慢。弯腰时，肚上的堆迭得更明显，她尽量不去看自己映在模糊玻璃上的略带臃影。

    床板很，铺上从家里带来的旧被褥，也还是硌人。她坐在床边沿，手指无意识地磨蹭被边的线。

    累，骨里都透着酸。只想就这么躺着，睡过去。……不知那发黄的空调还能不能用。

    睛真的慢慢合上，却突然想起来在车站妈妈的那通电话。还有个必须要去看看的便利店。

    不去，妈妈会生气，表舅那边可能也会觉得她不懂事。

    累，全都沉。可她还是站了起来，不能不去。

    —

    太上要落去，公车上人不多，但依然有着汗味和七八糟的味，闷得人。

    苏晓穗靠着被光晒得略有温度的靠背，随着车摇晃。车窗外的景象飞快地倒退，楼、陌生的街景一一闪过。

    半小时像半个世纪那么，她低着，终于听到了手机导航上的站名播报。

    &ot;师大站到了……&ot;

    了车，夜晚的空气带着闷，但比白天的晒还是好了不少。

    学校大门就在不远，灯火通明。旁边是一片小小的商业区，餐馆、茶店、小超市的招牌亮着五颜六的光，人声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