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冷的光，苏晓穗正着冰柜的玻璃门。

    本来是说好等开学了再让她来活的，但由于那俩醉汉打架，这两天苏晓穗就被喊来帮忙收拾店里。

    不过她本来也没什么事，白天就窝在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盯着天板或者看看手机发呆。

    晚上就站在这里打扫卫生，看着门偶尔嘈杂路过的人们。

    城市很大很吵，但她这里只有一片孤独的空白。

    那个人的脸，偶尔会毫无预兆地撞这片空白里。冷峻的眉峰，没什么温度的睛，还有握着她手腕时，指腹带来的清晰的。

    虽说加了微信，但苏晓穗是肯定不敢主动发消息的，而对面也一直没动静。

    她的心猛地一，随即又沉去。想什么呢？人家是警察队，自己算什么？

    一个又土又胖、话也说不利索的乡丫。那天送她回来，大概真的是顺路吧。她用力了气，冰柜的冷气钻鼻，不该想的。

    —

    没两天开学报到的日到了。空气里依然充满暑的黏腻，苏晓穗穿着旧t恤和一条绷绷的仔，腰勒着肚上那小圈，让她走路时意识地微微弓着背。

    由于她没住校，报到程简单得近乎潦草。签了个名，领了一摞沉甸甸的新书，就可以走人了。

    学校里人很多，女生们大多穿着轻薄的裙，白皙的胳膊和小，叽叽喳喳地聚在一起。

    她们上的香味一阵阵飘过来，是苏晓穗从来没闻过的、甜腻又清的味。

    有的人没那么致，但在苏晓穗看来也有一属于城市的不自觉的松弛，是她上没有的。

    她笨重的抱着那堆书，努力缩着肩膀，想把自己角落里。

    她能觉到一些目光掠过自己，停留的时间很短，但足够让她脸颊发，手心渗黏腻的汗，书很沉，糙的塑封勒得她手指发白。

    苏晓穗几乎是逃也似的抱着那摞书挤人群。光刺，晒得她额角冒汗。

    她低着，脚步拖沓地沿着人行边缘走，她现在只想快到公站。

    突然看到前面路拐角站着两个蓝的影——警察。

    她的心没来由地快了两，脚步不自觉地慢了来。她低着，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那边瞟。

    那两个警察正和一个大爷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侧对着她，形大。

    她屏住了呼，脚步几乎停了来，脖却微微梗着，想看得更清楚一。

    是他吗？会是他吗？

    这个念刚冒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怎么可能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