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从昏睡中朦胧睁开，见是她，齿不清问：“你怎么来了？”

    她一阵心疼，轻声责备：“怎么醉成这样！”往日的镇定自若、潇洒从容全都不见了，不由得问：“到底什么事了？”

    钟越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摇摇晃晃往里走，里犹不忘说：“谢谢你。”范里上前一步，打开卧室的门，搀着他倒在床上。顺手给他摘了领带，脱了鞋。钟越翻个，背对着她，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范里一次见他如此悲伤憔悴，整个人被击得奄奄一息，完全不似平日。压抑的瞬间爆发，从背后伸手抱住他，喃喃说：“钟越，你不要这样……”声音哽咽。她看了，只会心酸。

    钟越听见后传来啜泣声，恍恍忽忽觉得是何如初在哭，心中一痛，闭着睛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呢！”一字一句，沉淀了太多的，无力而沉重。

    范里渐渐明白，更加心痛，泪滴在他肩膀上，低声喊：“钟越——”难你心里从来没有想过，她也许有了别人吗？你为什么这么傻？自己也是——

    钟越觉到颈上的，一滴又一滴——蓦地明白过来那是泪。心中一，翻坐起来，抱住她，喃喃哄：“不哭，不哭——”像往常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手指在缠绕的卷发中穿过，觉十分陌生——一顿，勐地清醒——不是她！连忙松手，睁一看，才知是范里。

    范里一次见他这么温柔贴，可是待看见他的表，也知他刚才大概是将自己当成何如初了。心中百般滋味，又苦又涩，半天说：“夏原也说要回来，不过前几天又说不回来了。”

    钟越靠在床，疲惫似的闭上睛，微微颔了颔，几不可见。

    范里咬，还是问了来：“钟越，你这样，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也许她早已有了自己的归宿——”

    钟越一打断她：“她才毕业，不会这么早的——”可是以后呢？十年八年以后呢？他皱眉，压心中突然涌上的恐慌，叹了一气，“也许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有些东西，错失了，就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