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蓝的，我好像有一瞬间回了连城，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但却不知所畏地只觉无聊的夏天。

    回过神来，我看清了对面楼宇破损的招牌。

    二楼玻璃已经全碎裂了，所以我才能这么清晰地直接望见远的天。脚还有走廊来的积，面平静，被窗来的风带着微微波动。

    沉默之中，我听到了一声扫弦。

    我猛地转，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楼梯的旁侧，蜷缩着一个影。

    影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她坐在室坛的泥边沿上，手里捧着什么，就在她准备起离开时，我开打断了她的动作。

    我的呼刚刚平复，声音还在发着哑，我问：“刚刚这里还有别人吗？”

    影被我吓了一，慌忙站起来，转看我。

    是前台的小姑娘。

    “没有别人。”她摇回我，接着又问，“杨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怎么还在这里。

    我一时没搞清楚她想问什么，模糊着回她：“我听见有人在弹吉他，我以为是——”

    女孩手里抱着一把尤克里里，她有些尴尬，低解释：“我再过两天就要随着队撤离这里了，我想来跟这家公司别——对不起，我这行为，果然还是很幼稚吧？”

    她已经在这家公司三年了。

    末日之前，我对她没有任何了解。我每天停留在大厅的时间只有两段，一是刷卡门，二是刷卡门，对每天更替的前台和安保毫无察觉，也以为自己永远无需察觉。

    末日以后，作为第一批回到公司大楼里的人，我和他们才终于有了集。

    她是从偏远地区考来的。

    我视作必经之路的公司，我视作踏板的职位，在她看来，是一梦想成真的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