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问他：“要是我不愿意呢？”

    柳江顿了一，接着猛地把视线摆向我，我没有动摇，继续重复：“我愿意陪你去你的世界。”

    “但是，”他犹豫了，“但是我已经不好看了。”

    我有些无话：“你也见过不好看的我，甚至比我自己见到的都多。”

    他低，思索片刻后，回答我：“我曾经试着跟你说过事的真相。”

    他尝试过？

    他继续说：“但失败了，要么你会直接质疑我说的话的真假，要么你会相信，但整个世界会现逻辑上的错误，直接崩溃。”

    但在我这里成功了——大概因为我的世界已经过于混了。

    我们这些写程序的人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一个程序能用它自成一派的逻辑运行，那就别动。

    我转关掉了磁带机，站正问他：“你刚刚说，之前与我对话时导致过世界线错，对吧？”

    他。

    我说：“这本质上也是一能量的逸散——和你想把我带去你的世界用的是一能量。”

    他上回答我：“这样产生的能量远远不够。”

    一直停滞不前的齿好像转动了一瞬，却又卡住了。

    但只要转动了，就有希望。

    我接着说：“反正只剩这最后一次机会了，不放不放手去尝试，都是过时不候。”

    尽听着踌躇满志，但我的心里一直在打鼓，有个很细小的声音躲在角落里，他一直问我——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未来？

    我装作听不见的样，双直直望向柳江。

    我有预，他会答应的，会答应我尝试一次的，一定。

    但事与愿违，柳江看向我的视线里包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成分，片刻之后，他偏开视线对我说：“你该休息了。”

    接着他毫无征兆地停止了与我的对话，转离开房间，很快又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