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再度在镜里和他对视。

    我说：“我们现在的份是未成年。”

    好你个杨平生。

    “他”看我的表也是这么说的，但在几秒的惊愕之后，他默许了我的说法。

    我乘胜追击：“而且我现在很难受，你也不想跟昏过去的人搞吧？”

    “他”没想到我这么听话，但在与我对视了几秒后，他选择，相信我。

    我又非常听话地了选择：“我先回房间了，让我睡外面，我可能会吐。”

    “他”欣然接受。

    从洗手间到浴室，换上睡衣又躺在枕上，我没有什么多余的反抗，也没去询问什么问题，全程和“他”的对话只是一些关于诸如“我好些了”的日常小事。

    看起来我已经接受了我的命运。

    留在这个永远不褪的世界里，就像过去每一个我那么选择。

    ——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从我钻洗手间里用冷洗脸起就在装病，装难受。

    为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心甘愿地放松警惕。

    而我要睡在外面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里离门近，方便我逃跑。

    我所需要等待的只是“他”睡着的那一刻。

    但就在我的侧脸挨上枕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忽然在我脖颈后响了起来。

    他说：“你不要想着逃跑。”

    他又说：“你刚刚吃去的糕就是这世界的一分，现在你已经走不了了，永远走不了了。”

    我们存在过的最后一个痕迹

    我的表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傻。

    大概就是那老师讲了三遍我甚至连题都没读懂时的表。

    但我从来没有过以上况，所以我只是想象着在如此景我会现在的表——眉抬起，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