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和我一起走吧。”他再度恳求，“我们一起照已经重复无数次的路活去，我们会永远不分离。”

    这张脸我看过无数次，这场景我也想象过无数次。

    学生时代穿着校服的他，染了白发之后星光熠熠的他，走上社会之后开始暗淡失的他，又到我们无数年以后再度见面，那个仿佛看透了一切但又无比执拗的他。

    最后，这一切化作了我在车门玻璃上的倒影。

    因为我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秒钟推开了他的手，然后告诉他：“因为我犯贱。”

    我这么选，是因为我犯贱。

    从始至终我需要打败的人只是那个一直想要保持面的我自己而已。

    车门彻底关闭，我看不见他的脸了，广播声在我响起，一切归于平静。

    我的还在起伏着，一说不来的度想要涌而，又是几次呼之后，我把脸转向车厢里。

    最后一台服务也在静静注视着我。

    除了我们快乐的时候，柳江记忆最刻的就是我离去的那一天。

    但他没法对我同受，也没听过我对当时的叙述，所以他理所应当地以为我是在一个平均化的车厢里。

    其实那天的车厢没这么宽敞明亮，反而有臭烘烘的。

    傍晚峰期的地铁车厢里，昏黄的灯光，半死不活的气息，但那天我心很好，氛围并不影响我的绪。

    现在来看，如果当时真的在这样一个车厢里，倒也不错。

    设定断联程序，我呼一次，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光淹没了我。

    ——

    后来我问过柳江，是不是以为我断联三台服务后就会直接消失。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看到我再现在办公室里时他吓了一。

    他在我面前愣住了，接着忽然噎了一声。

    仿佛是条件反一般，我当即从旁边了一条毯，直接盖上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