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声音时断时续，像是隔着一层幕传来。夏夏迷迷糊糊地缩在床上，睫微微颤动。

    脑昏沉沉的，分不清是昨晚的余痛，还是发的求救信号。

    门外隐约传来一声低哑的问话：“周小醒了吗？”熟悉的嗓音，略带沙哑，是阿耀。

    夏夏费力地睁开，窗外的光线比刚才亮了些，细碎的尘埃在空中飘浮，落在床单上斑驳的血迹旁。

    有人敲了敲门，随即轻轻推开。

    来的是一名酒店服务员，穿着熨帖净的制服，抱着一整洁的衣服。

    对方没有多看她，只是低着，动作恭敬地把衣服放在床，低声说：“请周小换好衣服，稍后有人来接您。”

    声音客气得，却又无比疏离，仿佛发生在这佛家圣地里的所有龌龊与屈辱，都不存在一般。

    夏夏指尖发凉，几乎是本能地把被拉，挡住自己赤的。

    等服务员退，她才慢慢挪动僵的，靠着床坐起。

    那衣服是新的，包装袋上还有封条——一条简单的白连衣裙，和她来的时候穿的那件很像，外加一件薄外，和一双平底鞋。

    衣料柔，带着洗涤剂净温柔的味，跟房间里弥漫着的暧昧烟味格格不。

    夏夏手指发抖地拿起裙，一换上。每一个动作都艰难得像在剜自己的骨。

    裙摆落，遮住了青紫的膝盖和细细的伤痕。她穿好鞋，抓着那只已经破旧的小挎包，低着走到门。

    门外，阿耀靠在走廊的墙边，看到她来，只是淡淡了：“走吧。”

    夏夏看着他，底浮上一层雾。给宋书宇送钢笔的事，只有阿耀知，她以为阿耀会帮自己保密的。

    周夏夏咬了咬牙，跟在他后，一步步沿着廊往门外走去。

    外面是一片光亮，和佛寺酒店的昏暗气氛大相径，光太刺了，她几乎是本能地侧了侧，抬手挡了挡。

    一片影覆来，阿耀撑起了手中的一把博桑伞，有一清雅的味，卷着一淡淡的竹香。

    伞面很大，彩伞如，图纹是一条盘曲蜿蜒，鳞片细腻且华丽的七那伽蛇，在烈日撑着，能觉到面明显凉快一些。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