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周夏夏了睛，手指还残留着笔芯的余温。

    昨晚她其实没睡多少，周寅坤把她从车里抱回房间后就离开了。她趁着那气没散，在被窝里钻着手机光，一遍又一遍地背那几张小抄纸条，甚至还在脑海里演练公式的变式和对应的作答框架。考前最后一刻，反倒是最清醒的。

    开学初的小测被统一安排在阶梯大教室，座位隔得疏疏落落，老师们坐在后排冷旁观。

    这次考试本是检测学生假期学习状态的常规摸底，难度中等偏上，真正关心成绩的并不多，但对于落一周课程的她来说——却是生死一线。

    数学卷一发来，周夏夏几乎是意识地先扫了扫最后的大题。

    她睛一亮——居然是昨晚背到的那“参数法解空间向量夹角”的应用题！她迅速提笔作答，手指微微颤抖，但解题思路却稳稳地推着：设未知向量，列关系式，代换，再通过余弦定理求角度。

    她写得飞快，仿佛回到了以前还没陷风浪时的自己——靠自己学得懂，写得，考得稳。

    前排的阿尼塔在挠，旁边的莱娅果然趴桌上呼呼大睡，金卡琳则一边咬笔杆，一边时不时看她，像是在试图传递“你真的好卷”的神。

    考试结束铃响，夏夏收笔那一刻心里反而空了——不是轻松，而是一战后茫然。

    她想起了上次考砸后被叫去办公室的那羞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成绩。

    ……

    中午堂，几人围坐在靠窗的位置，光正好。夏夏的便当依旧是拉准备的，因为又要备考又要补血，还要养护被刺激到的，菜品比上周更夸张——六菜一汤加两样果。

    莱娅瞥一就忍不住打趣：“你这是月餐吗？该不会是你小叔叔安排你军相亲市场前的营养储备吧？”

    “我昨天喝酒今天能来考试都算对得起良心了。”她边说边用筷在饭盒里戳，“反正这测验不算成绩，我场就直接睡过去。”

    夏夏却低轻轻一笑：“我昨天有复习……宋书语的笔记，真的帮了很大忙。”

    “宋书语那人的笔记我看过，那真是惜字如金，难得他写得这么全你运气真不错。”金卡琳一边喝汤，一边，“可惜走了。”

    这时，堂上方的大屏幕忽然切当地新闻画面，起初大家并未在意，直到画面上现一排癫痫发作的儿童镜，桌边一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