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夏夏好像睡了太久，先于思维警觉地醒了。她睁开，第一件事不是翻，而是侧看向床——却没有她熟悉的服务铃。

    仍然是周寅坤的主卧。

    她的眉心蹙了蹙，昨晚那一整夜的场景就像一场温柔的幻觉，外婆的声音、手心的温度，甚至那一碗腾腾的粥……都像梦。

    空气静得像死。没有呼声，也没有脚步声。连昨晚给她盖被的手都仿佛是错觉。

    她忽然慌了，猛地坐起，顾不得腹一阵牵扯般的疼痛，翻床，快步走向门。

    她刚一伸手准备开门，门就从外推开。

    一个人影正好撞上来，她意识往旁边一让，惊呼还没，就被那人抢先一句轻声唤住：“周小，你醒了？”

    周夏夏怔住，手还搭在门框上，顺着门意识地往外看了一，像是在找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坐椅的老？”她声音发，完全不在意前的人。

    对方一愣，回想起她昏迷时的梦话，很快就明白了她害怕什么。

    她语气轻快：“周小是说您的外婆吗？刚才我在楼给她完例行检查，现在正准备照顾您呢。”

    “她今天况不错，周小放心。”

    夏夏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像是忽然从什么绷的漩涡里被拉来，整条神经放松了几寸。她猛地抬，终于看向门那人——

    还是昨天晚上那位医生。

    那个把自己的便当递到她面前、告诉她没有通知周先生，蹲在她床边说“你已经很勇敢”的人。

    她神松动了一瞬，像是终于确认自己没在梦。外婆真的来过。是真的。

    医生似乎看了她的张，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抬手扶住她的胳膊：“别急，您刚醒，还虚着，我们先回床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没说话，但也没有抗拒，任由那双带着淡淡药味的手将自己轻轻拉回床边。

    医生着医用手，动作轻柔而熟练，语气低柔：“您别动，小腹那边还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