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一片明亮。

    太越过窗台，将橱柜打淡淡的光。几位佣人正忙着从超市提来的袋里清材料，低面粉、植油、木糖醇、新鲜果——一应俱全。

    夏夏站在厨房中央，整个人却有些僵。

    她原本只是想个小糕，给外婆吃，没想到厨房里一来了这么多人，一边摆材料、一边试着调整烤箱温度，还有人贴心地替她系上围裙。

    场面大张旗鼓得几乎有稽。

    “真的……不用这么多人帮忙，我可以自己来。”她声音不，指尖却张地绞着围裙的边角。

    “周小，没事的，我们只是把东西整理好，就不打扰您了。”其中一个女佣笑着说，动作却没有停，“您要是哪里不舒服，随时可以喊我们。”

    夏夏没再说话，只是轻轻。

    她知她的还没有完全恢复——手上那些青紫的印记还在，腰侧偶尔一拉扯就会有隐隐的刺痛，可她还是持要自己来，因为她不知自己还能和外婆相多久，也许今晚他就会回来，冷笑着把外婆送走，再狠狠教训自己一顿：“周夏夏，你还敢使唤我的人，给你糕？”

    她上手，把面粉过筛，分离，木糖醇和低脂倒搅拌盆里搅拌。

    过程比她预想中艰难得多。

    搅拌到一半手臂就开始酸，小臂因时间用力而轻轻发抖，打也好几次差掉到盆里。最后油打不发，涂抹的时候更是又又塌，糕表层坑坑洼洼，像是被风皱的湖面。

    她原本想个净漂亮的油裱边，甚至在心里幻想过放上几颗漂亮的果缀个心形，可一切在实际作中全都崩塌。

    就连那颗熟透的草莓，切来也没能摆正，像是小孩闹脾气时随手扔的。

    “……好丑啊。”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有气地看着前这个四不像。

    但她没有放弃。

    她用纸巾了手，轻轻将好的糕端起来，走厨房。

    ——外婆一直坐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