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对于大钟似乎是的。但小钟事后才迟钝地觉味来，她有不住他看自己的神。瞳里映着小小的她，好像再也没有旁的东西。心脏的觉，怪怪的。

    所以周他又过来，小钟却背起包对他：“我打算回去上课了。”

    “噢，好。慢走。”他漫不经心，似全未意识到她这话的意思是彻底告别。

    小钟又：“我是说，回班里好好上学，以后不来这边摸鱼了。”

    “上学？”

    小钟也讶异地抬看。他的神瞬息万变，最初是冰裂状的惊讶，再是来回顾盼，徒然掩饰，他意识到自己了错事。她微皱眉心望向他，渴求一个确定的回应。

    原来在这以前，他都没意识到她是学生。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接近她。

    小钟从他旁走过，小声呢喃：“我以为你很擅跟女学生暧昧。”

    最后一层窗纸破，天光清明也空落。

    “不是。”大钟在她后，语间夹杂息的气声。

    看不见他云淡风轻的神，她才觉他的张。难受的觉藕断丝连，几乎化成生理的隐痛，她加快脚步离开。他没再声。

    遗憾像一场大漫而来。白蛇因为法海的动被镇压在塔，不见天日。

    课间的走廊喧哗。熙攘的人群恰好足以藏，她沿墙走过，微微侧避开人群，偶然也抬看路过的宣传栏——影印手写卷面的优秀作文，字工整像字帖。上个夏天的防溺知识普及。分教室暂时关闭，某饮机维修的通知也过期了。被表彰的那一栏挂满陌生的姓名。

    不知不觉走到一的那幢楼，迎面对上分外稚气的面孔，清一的校服，参加完军训晒黑的肤，小钟终于发现不太对劲。今年开学，她应该是二生了。

    稚气的初印象不可思议。明明相差不到两岁，一的人就是一看得是一。他们睛有神，走路昂首阔步，骄傲难以掩饰。至少得过两个月，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来，才会有人变得不一样。人外有人。太过激烈的竞争让骄傲没法理直气壮，只好暗暗地收敛锋芒。小钟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班上人的神面貌早就隐秘地划分阶级，现在应该也是。

    在普及的学校制，学段和年级比真实的年龄更能反映心智成的阶段。人们回忆童年，常说上初中或小学的时候，几年级，绝少说几岁。而当一个人学业中断，成的节奏暂停，不在学校的时间就变成没法计数的空白。

    初中时，小钟曾因严重的神问题休学过一次。叛逆爆发让人大的破坏力，最终跨越正常生理现象的边界。她只得暂时离开学校。时间的纽扣扣错一粒就意味着扣错全。沉寂的闲居生活让她的心态化归为死的平静，她学会自己咬掉伤人的利爪，不给别人添麻烦，但对于所谓的“正常”却更疏离。

    重归学校的小钟依然像是局外人，上学变成若即若离地混日。她不知不觉变成了没有确切年龄的模样，哪个年段都不合适。

    大钟就是这样错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