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平稳，气息和顺……你活过来了，你真的活过来了！”

    她放开他的手，终于一把将他抱住。

    脸埋他的怀中，泪在没人能看到的地方，悄然了来。

    没有人知，当日她守着他的时候，心里有多绝望。

    那时候的他，就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儿，让人完全看不见一生机。

    她亲看着，他以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即将归于黄土。

    她甚至已经了最坏的打算，或许，就是那几日了。

    大哥，我回来了

    沐红宁的血，对顾云汐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

    却也不是绝对的保障。

    他未必真的能好起来，她离开的时候，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有七成的可能，不会死，至少也能熬一熬，熬到她将君夜玄救回来之后，回到他的边。

    可她没想到，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君夜玄受了那么重的伤，生死未卜。

    这一路上，谁也不知，顾云汐的心里有多煎熬。

    直到今日见到文殊之前，她其实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最怕等到自己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真的，很怕。

    很怕。

    怕到，夜里时常会噩梦，时常会在噩梦中惊醒。

    但她没办法去找他，因为，如今的夜玄也离不开她。

    她若是走了，君夜玄只怕也活不去了。

    “祈年……”顾云汐声音沙哑，在他怀中蹭了蹭，将自己的泪掉。

    沐祈年没有拆穿她的脆弱，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摁着轻声哄：“我好了，别怕。”

    一句“别怕”，让顾云汐的泪更为汹涌。

    最怕人在脆弱的时候，有个真正护着自己的人来安。

    他的安，让她莫名变得更加脆弱起来，泪本止不住。

    “我没有怕……”一秒，她的声音，便沙哑得几乎都卡在咙，挤不来。

    顾云汐揪住他的衣裳，哑声：“祈年，我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