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之前无非就是被徒宏远养得浅薄无知，并非真的是蠢货，回过味来之后，反倒是后怕起来。别的不说，徒宏远刚死那会儿，若是顾晓是个心狠手辣的，一白绫勒死她，说她为王爷殉了，难还有人会追究不成？

    李氏如今消停来，顾晓也是舒心了许多。想要吃后宅妻妾相争的瓜，自然是别人家的瓜更好吃，自家若是成了这个瓜，那可就不妙了！顾晓可不想成为外人的谈资。

    既然李氏识相，顾晓虽说依旧叫人盯着西院那边的动静，却也叫送了松手，不要刻意为难，别的不说，不能将人急了不是！

    徒嘉泽如今依旧是五日一次平安脉，补几个月来，成效还是有的，冬之后，徒嘉泽虽说因为缺乏锻炼，质依旧虚弱，却也不曾真的生过病。

    知的人私底都说顾晓仁厚，毕竟，以徒嘉泽生来之后请医问药的频率，便是徒宏远乃至李氏，都好了这个孩会夭折的准备。当初徒宏远和李氏对这孩也算是尽心，一小病都要请太医，很多时候吃药都比吃饭多，偏生一直没个起。而等到顾晓当家了，直接就找太医给孩期请平安脉，调整饮来补，如今看起来虽说还是弱，但是早夭之象已经渐渐淡了去。换是其他人家，又不是自己没儿，要指着庶传家立业，徒嘉泽这样的，只需要继续让李氏自个着，就李氏那见识和手段，孩养死了也怪不到顾晓上。

    顾晓也是存心的，有是人言可畏。现在府里又没个成年的男人，徒宏远当年也没留什么门人势力。就算是生在宗室，不用担心有人吃绝，但是回徒嘉钰要摘掉嗣王的份，正式继承平王这个爵位，名声好总比名声不好来得更顺利一些。要不然，上拖一拖，宗人府那边再拖一拖，别的不说，多拖个一年半载的，光是俸禄就要损失掉大几千两。何况，圣上如今觉得儿死得冤枉，等十几年过去之后，即便在位的还是圣上，也未必还有如今这番慈心了。

    顾晓记得自己看红楼的时候，有人对照当时的历史，说那时候朝廷财政了问题，叫妃嫔省亲修建省亲别墅，也是想要掏空那些权贵。历来朝廷没钱，开源都是很难的，最喜的就是节。而节呢，最不容易惹大的其实就是削宗室，若是遇到这况，有个好名声无疑就是个护符。

    这般一想，顾晓又有些发愁，这已经了腊月，给圣上的年礼也该准备起来了。王府里面每年开支的大就是“三节两寿”，因为这些年里也没有太后皇后，所以便是端午、中秋、新年还有圣上的万寿。

    之前端午还在孝，中秋的时候朝堂上还在杀人，里传话说圣违和，中秋宴就不大办，中秋的礼也就是走了个过场。但是，年礼却是不能再简慢了！

    顾晓跟圣上这个公公不熟，对他的也不算了解。但是皇帝的人，便是李世民，魏征一死，也要推了他的墓碑愤，可见就没哪个是真的宽宏大量的。你可以因为家里在守孝，不给其他人家送年礼，但是不给圣上送，那就不行。圣上可能不记得谁送了什么，但是肯定记得谁没送或者说谁送的不好！

    徒宏远就是个小透明，历来送礼也都是随大，从不冒。顾晓自然不会标新立异，脆拿了往年的礼单，又叫人将库房的单副册拿来勾选，横竖就选各寓意吉祥的东西，这样的绝不会错。

    瞧着顾晓在单上勾了一对龙泉窑福寿如意细颈瓶，吴嬷嬷就忍不住念叨起来：“娘娘，这可是你嫁的时候，太太特特放去的，还是前朝的官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