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趁夜扒人家货船，跟着人家货船走。因为怕被发现，只敢跟一小段，就再换船。

    一个没有地图，也没有地理常识，哪怕跟着少爷认识了一些字，也没多少钱的人，放在后世，想要远门都得防着迷路，何况是通非常不发达的时代！冬天运河封冻，客船货船都不行驶，码上也没活计，他也不敢去住店，只能找个破庙住来，还得跟人家乞丐抢地盘，差没冻死，但是他依旧持了来，就这么跌跌撞撞地闯到了京城，混在城工的力役了城。

    他知自己这破衣烂衫的本不了皇城，甚至连城都不去，因此，京之后，他先找了个地方工，又从当铺给自己了一还算面的衣服，又四打听消息，光是打扮成大人家仆役的样在皇城外踩都好几次。

    这一次，他能跑皇城，也是托了半个朝廷都搬到了南山行的福，毕竟圣驾不在皇城之中，守门的那些侍卫也懈怠了许多，他又是打扮成给衙门官员送饭的仆役模样，趁着中午最的时候，瞧着那些侍卫昏昏睡，找准了机会，就冲了去，敲响了登闻鼓。

    光是这一番经历，就足够编成一话本了，这等忠仆，谁家不心心念念啊！加上京中一勋贵，之前在王家的事上很是被文官们diss了一番，如今逮着这个机会，这些勋贵自然恨不得敲锣打鼓，将这事宣传一番。没错，我们勋贵是过一些不法之事，但是你们这些文官，这等绝人前程，送人命的事，得不也脆利索的吗？

    这等科举舞弊，都不冒名直接替之事，你们也得太绝了。拿了人家的文章，你们私底给好也行啊，比如说私底保证，让对方一科必中，结果你们竟是直接把人给打死了，原以为死无对证，却没想到人家还有个忠心耿耿的书童，竟是一路跋山涉而来，给自家少爷喊冤吧！

    勋贵们拿住了文官的把柄，还找了说书的先生，甚至还叫人编了唱词，在各茶楼戏楼表演，便是贩夫走卒，一两个铜板，也能去将事的前因后果听完。普通百姓或许愚昧无知，却也有着基本的德观念。实际上，这些人才是最希望得到公平的人，他们很快就将自己代到了苦主上，甚至人家苦主还是廪生秀才呢，不照样被那些当官的了个罪名打死了，他们这些草民，在当官的里又算得了什么！兔死狐悲之，这些百姓虽说明面上不敢什么，但是私底，看见那些文官，难免指指一番，甚至吐唾沫什么的，杀伤力可以说是没有，却将一文官得颜面扫地，将始作俑者恨得咬牙切齿。

    没错，那个偷了苦主文章的人这次殿试居然中了，虽说只是同士，但那也是中了，还已经走了门路，在吏领了官职，已经上任去了，到现在还没将人通知到，押送回京城受审呢！

    大家拿了他会试殿试的卷一看，就忍不住纳闷，这人平也不差，会试或许还有可能舞弊，殿试可在大家底，总不至于也是拿的人家的文章。而且会试的时候与他考棚比较近的人也记得他，卷发来之后，笔畅，也不见有什么小动作，平时文会的时候，虽不能说是成章，但联句行令什么的，都很玩得开，见识也广，可见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他所在的省份又不是江南那几个科举大省，他这样的平，就算是这一科来不及，一科去考，考中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怎么偏偏就不能等一科，竟是这事来呢？

    那位当事人没逮着，但是乡试的主考和副主考本来就是朝廷派去的翰林，这事，他们本脱不开系，在圣上令彻查之后，两人就被关押了起来。至于那位学正，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也要过来跟他们作伴。

    因为人没到齐，还没开审，所以大家都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只得私猜测，京中各个赌场还开了盘，赌这次科举舞弊的由来，只将这个盛夏得愈发火起来。

    因着这一场闹, 顾晓在王府里都不觉得炎，每日里叫人在外打听了消息，回来跟自己说, 连同市面上据这事新的几个话本也都买了回来，看得津津有味。

    原本顾晓觉得这事跟自家无关，结果这一日隆安侯夫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