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开始还有相当一段时间，若是里有母妃的，便可以过去，但是李才人虽说不至于寄人篱，也是一帮低位妃嫔凑活着挤在一起，她们连参加宴的资格都没有，最多就是御膳房照规矩，给这些低位妃嫔送过去几桌席面，差不多三四个人一席，相熟的人可以凑一块吃。

    李才人人缘不好，以前好歹有个徒宏远年年孝敬，倒是有一些御女采女之类的愿意结一二，如今却是人憎鬼厌，大家都懒得跟她说话，毕竟，以前跟着她还能捞到好，现在嘛，她虽说不算穷，比起以前，也差太多了。像是这次，平王府虽说也给她送了一份节礼，但是主要却是几衣裳，几匹衣料，还有就是八个荷包，里金银锞都有，但是加起来也就不到一百两银。

    李才人之前被甄贵妃针对，哪怕如今甄贵妃都懒得理会她了，但是里跟红白，她自个当初作孽，要打压正经的儿媳妇，扶持个娘家侄女，结果如今儿没了，外儿媳妇当家主，自然不可能再如同当年一样。人家还愿意三节两寿地往里送东西，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想要要求再多，那你吗？

    李才人如今总算是知了什么叫世态炎凉，除了认命，也没别的办法。以前还抱怨外送来的东西少，但是在里刻薄她的份例的况，她就指着外的孝敬过日呢。这大过年的，其他人不愿意跟她凑一桌，她只得忍痛掏钱自个要了一桌，这会儿也摆不起主的架势，为了拉拢边的女，脆叫女一起吃，哪里还敢想着想办法去儿媳妇面前摆婆婆威风，别闹得最后，婆婆威风没摆成，连如今这孝敬也没了。

    顾晓也没想起李才人来，脆跟着雍王妃，颖王太妃还有后来跟过来的安王太妃找了个偏殿先歇着，立就有人送了茶心过来，只是几个人都没什么胃，只是坐在那里，略微舒展一脚，然后便开始闲聊起来。

    实际上, 颖王太妃其实也是有婆婆的，是里的云嫔，只是那日变之后, 婆媳两个就撕破脸了。

    那日变，云嫔因为见孙次数少，便将孙叫到了自个边坐着, 后来大殿被围，军闯来砍杀, 云嫔一个躲闪，就叫孙暴在军刀, 可怜好好的孩，直接被一刀砍死, 颖王太妃当时正好看到，差没当场扑过去, 却被心腹丫死死拉住。

    云嫔之后知自己儿也死了, 再因着她没护好嫡孙，心中愈发不自在, 变之后，就自个了佛堂，每日里就是吃斋念佛，再也不来。也没人会去劝云嫔，就算她是孩的祖母又如何, 这皇家里，正经的龙凤孙才是最要的。便是皇后，遇上了难产的况, 多半也是保小不保大，她一个不是那么名正言顺的祖母, 竟是不能护好嫡孙，那就是她的错！

    颖王太妃对这个婆婆也是恨得厉害，要不是她多事，自己带着孩，自己的儿也会一直好好的，结果，她没了孩，没了丈夫，日后还得仰侧室鼻息过活，这怎么不叫她心中生恨。因此，她这些年本就不往里送什么东西，即便云嫔也算是一主位，她也从不往那里迈半步。

    至于安王太妃，她婆婆在听说了儿的死讯之后，却是抑郁成疾，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几个人才不用各自去找婆婆，可以在这里磨牙。

    四个人原本都是一样的份，如今就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雍王妃明面上是最有福气的，丈夫还在，大儿是世，现在又怀了一胎。但是论起日过得自在，却是顾晓，没有男人，儿是世，小儿也乖巧，府里原本的刺，如今也服顺了，而颖王太妃和安王太妃就比较倒霉，一个没有亲儿，一个连庶都没有。没有对比还好，如今坐在一起，略微想一想，都觉得嘴里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