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条破布呢！便是街上的乞丐，也是没脸光着门乞讨的。而在中原，自古以来，布就是钱，甚至比钱还□□。毕竟，钱可以私铸，甚至前明那个宝钞到最后都嫌，但是布不一样，价格一直是比较恒定的，你质量好价钱就一，质量差价钱就低一，大家都认这个！

    以前都是棉布丝绸，如今再有个呢，这玩意能有多少成本，羊上年年都在啊！草原上养的羊怎么着都有个几百万吧，若是都能一年剪一次羊，在场众人只要一想，都觉得心澎湃。尚书周振安这会儿珠都红了，国库没钱，他这个尚书就很没安全，真要是成这纺的事，光是收税都能收不少，若是也能织猩猩毡和哆罗呢，再能够与什么金丝翠羽之类的混纺起来，岂不是又是堪比织锦的好东西！

    这年没人会想到什么“羊吃人”，成这样的买卖，也能叫草原各个族安分一些，既然能用不值钱的羊换来粮和其他财富，那就没必要再南侵了！甚至觉得，真要是养羊能够赚钱，以后也可以迁移一些无地的百姓去草原上植牧草，圈养绵羊，这不比迁就那些草原蛮来得！

    这会议，雍王自然也是会参与的，他虽说没有明确的职位，但是礼的事，哪一样也绕不开他。圣上叫六主官一起去议事，他自然也跟着去了。之后难免要打听一这事从何而起，毕竟多少年都没人发现羊有这样的用，之前征讨草原，缴获的那些毡连面的士卒都不想要。各家府上用的那隔保温的毡，那价钱可就得很了，一般人家真用不起，至于羊织的地毯，更是一寸一金，但是这些都是舶来品，要么就是通过丝绸之路从西域那边的波斯大来的，要么就是通过海上而来的，大家何曾想过，用草原上的羊就能这些东西来。

    这事并不算机密，因此雍王稍微一打听就知了。及到弘文馆休沐，徒嘉珩回来诉说徒宏憬何等跋扈，着徒嘉钰和贾瑚将他们备用的手都拿来的时候，雍王也就差不多知事的前因后果了！

    雍王妃在一边也听得这事，忍不住咂：“七弟妹可惜是个女儿，要不然真有陶朱之能！”

    雍王以为然，想到徒宏远，又是觉得，这个弟妹嫁给徒宏远，那真是白瞎了！再一想，要是徒宏远还活着，只怕顾晓便是有什么主意，也是不乐意拿来的。毕竟，徒宏远那心早就偏到天边去了，顾晓又不是那等一味奉承丈夫的愚人，如何肯用心为丈夫谋划！便是有什么想法，也宁可留给儿！

    当然，这话当着雍王妃的面，雍王是不会说的，他只是说：“多亏七弟妹心思灵巧，想想这些年来草原各浪费了多少羊，他们要是知了，只怕也要懊悔不已吧！”

    雍王妃笑：“妾只听过一句话，叫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草原各虽说未必懂得这个理，但只要见得了便宜，他们自然会多蓄养绵羊，往后跟中原再不起刀兵，岂不哉！”

    雍王听着也是向往，谁真的想要打仗呢，能够通过和平手段解决，自然比通过战争解决来得好！何况这事是中原这边更占便宜一些！不过，他想到之前打听到的事，还是说：“甄家也惦记着这事呢，若是父皇不愿意叫甄家手此事，甄家或许不敢埋怨父皇，却未必不会怨上七弟妹，回你也跟七弟妹说一声，甄家人事并无多少底线，如今偏偏又笼络了许多江南士人大族，务府里，甄家也多有，若是他们有意为难七弟妹，七弟妹那边也是麻烦！”

    雍王妃有些惊讶：“甄家竟这般跋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