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佳婉神不守舍回来，不免有些疑惑，忙问：“好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莫不是那位贾家公有什么不是的地方？”

    佳婉忙摇了摇，犹豫了一番，这才期期艾艾将顾晓说的那些话跟黄氏说了，黄氏听了，竟是直接跪了来，对着正院的方向磕了几个，这才起跟佳婉说：“娘娘这是一心为你好，才说这些话！理说，那位贾公跟娘娘才是有血脉之亲，哪怕血缘已经很远，但终究亲近一些，而大姑娘你却是别的女人肚里爬来的。这么多年来，我看娘娘对两位姑娘都极为宽厚，只当是娘娘不是很在意，如今听得这样的话，才知，娘娘竟是这样一副慈母心，玲珑心肝！”

    佳婉抿了抿嘴，问：“我看《女诫》、《女则》这些书上，似乎……”

    黄氏忙截断了佳婉的话：“好姑娘，这些东西看看也就罢了，真要大家都是如此，当年侧太妃何必要一意扒着先王爷？这宅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您一意贤良，遇上那等知恩的还好，遇上那等得寸尺的，您再贤良，就是自个伤心了！别的事我不知，我就记得当年的宁国公主，就因为兄弟掺和到变之中，她金枝玉叶，竟是被驸嫌弃，在外养了外室，还生了孩。之前的公主难不贤良了，到来又如何？”

    “当然，贾公原本是在咱们王府伴读的，又是娘娘家的亲戚，什么的，娘娘也都知的！只是人心易变，当年周不也是先王爷的心好，后来又如何呢？便是侧太妃，当年那般得，也没耽误娘娘和我们几个生儿育女啊！”黄氏一时半会儿找不其他例来，只得拿王府之前的事跟佳婉说，“至于生育的事，娘娘说得也是，女人生产，那就是鬼门关！我们是运好，娘娘心慈且正，便是侧太妃当年产育，她也不曾为难过！要不然的话……”

    黄氏没敢多说，只是私底又嘱咐了佳婉几句，嫁人之后，生育固然是大事，但更要的是自己的，要是为了生育，伤了自己，回只怕不希望有新人，那也有新人了！若是不想生了，也不能随便让人生，最好就是找陪嫁的丫或者是的婢，她们是贱籍，不是良家，生来的孩天然就要低一等，不会威胁到嫡的地位。

    黄氏絮絮叨叨一番之后，便回去了，留佳婉患得患失。

    顾晓其实话说也有些后悔，毕竟佳婉太小了，如今说了，怕她没法接受。不过再一想，若是佳婉跟贾瑚培养起来了，再说这些，却又晚了！人心易变，贾瑚暂且不说，贾瑚的亲弟弟贾琏难当年跟王熙凤没有琴瑟和谐过？也是恩过相当一段时间的，佳婉固然不像是王熙凤那样势好权，但她份在这里，谁知贾瑚会不会有一天觉得佳婉用郡主的份压着他。

    与其日后伤心，不如早好准备，在这个即便是公主，婚姻也没有太多保障的时代，女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有所保留，未可全抛一片心。

    因着顾晓一番话，佳婉蔫了好几天，徒嘉钰原本私底帮着佳婉和贾瑚传递些东西，瞧见佳婉不似从前一般小女儿状，不免有些奇怪，便又跑去问顾晓。

    顾晓哪里好将这事跟儿说，因此只说：“佳婉也就是一时没想明白，以后就好了！还有，我瞧你是外不分，瑚哥儿是跟你一起大的不假，你妹妹也是亲的，结果你在里，倒是一个劲地说瑚哥儿好话，急着嫁妹妹不成？”

    徒嘉钰赶喊冤：“哪里是这样，要不是因着瑚哥儿知知底，人也斯文有礼，这样的品，将来妹妹嫁过去，定然不会受了委屈，我才这般的！难不成，我在外随便认识个什么人，就想要将妹妹许去吗？”

    顾晓一指在徒嘉钰的额上，轻哼一声：“最好如此，以后要是你妹妹在瑚哥儿那里受了委屈，我先找你！”

    徒嘉钰忙说：“不用妈你找我，我一个打上门去，便是这个王爵不要了，也要给他一个好看！我们家金尊玉贵养来的女孩儿，嫁去也该是别人捧着的，谁敢叫她受了委屈，也得看我这个兄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