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太医过来，一看脉象，就知不好，贾珠昏迷之前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惊怒加，以至于肝气上逆，肺气心气都跟着受损，若是个健康人也就罢了，但是贾珠本就还在康复状态，这一番可谓是雪上加霜，以至于现了痹的症状。所谓痹，就是心梗，放在后世，这都是个难题，何况是这个年代。

    一番言语，贾珠只听到自己损了基，以后不能再场了！之前大家都安他，好生养着，最多来年开就好了，他也一直安自己，自己且还年轻，不差这几年，便是再考两次才考上，也还不到三十呢，但是如今一听，自己以后再也不可能场考试，只觉目眩，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腔里，抓住了心脏，用力攥了，咙里顿时涌上一腥甜，前也是一黑，然后便厥了过去。

    “什么嫡庶的，那不都是二老爷的嘛！要我说，二老爷想得也有理，宝二爷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但有的时候又有些发痴，珠大爷当年何等刻苦，宝二爷呢，一天来，书都不翻的，就跟家里几个姑娘凑一块了！二老爷想要等到宝二爷息，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听闻许多有造化的人，年轻的时候一事无成，真正息都是老了之后的事了，二老爷哪里等得起！”

    李纨听到消息，一时间也是目眩，直接倒在地，王氏也哭得厉害，还是贾史氏主，先送走了太医，然后冷冷地扫视了一：“今儿个谁在园里当值？珠哥儿不可能莫名惊怒，是谁跟珠哥儿说了什么话？”

    太医叹：“这药医不死病，令郎若是刚刚痹的时候，官就在，那说不得还能以针灸之术挽回，但这会儿已经是太晚了！”言外之意，就是贾珠这样，该准备后事了！

    她一边张罗着去请太医，一边直接叫人将那几个伺候的人拉去打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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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人倒是嘴，但是，贾史氏盛怒之，直接叫打，然后分开来审，他们也不是什么骨，被打得七荤八素之后，也就认了，但还是想要将责任推卸到别人上，只说自己无辜，但是几个人的供词凑一块，真相也就来了。

老爷喜，二老爷对珠大爷也苛责得很！二太太自个也不知积德行善，光知吃斋念佛有什么用，佛祖是什么人，那叫一个明心亮，二太太心诚不诚，佛祖还不知？不像是大太太，大太太何曾每日里吃斋念佛了，但是她赏罚分明，又素来怜贫惜弱的，佛祖就叫大太太称心如意。瑚大爷才多大年纪，就是举人老爷了，听说明年闱也要场，少不得拿个士的功名回来！便是琏二爷，如今也拜了钦天监的监正先生，以后也是能为官宰的！”

    他这边没有动静，几个伺候的人还以为他睡着了，等着瞧着半天都不见醒来，生怕他白日里睡多了，晚上走了困，才过来想要叫醒他，结果就看到贾珠嘴角带着血迹，嘴发青，气息微弱，人事不省的模样，一都吓坏了，一边叫人将贾珠送回去，一边哆嗦着去禀报上的主。

    “要我说啊，老天有，二太太这边，还有的磨呢！珠大爷原本也说是读书好的，但是摊上二太太这样的亲娘，便是有些时运，那也不行了！看看这次，说是去考试，结果回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听说还损了基，便是一时养好了，以后也不能再场了！听闻二老爷那边已经不想珠大爷了，如今每日里往赵姨娘那里去，说是想要多跟赵姨娘生几个呢？”

    但是每天在园里活的人都是有数的，贾史氏一发话，很快当天活的人都被找了来，自然包括了之前说闲话的。

    几个刚才被打了一顿的人，这会儿一瘸一拐地来，听到这话，都是面面相觑，她们是真的什么也没看见。贾珠需要的地方又要向又要避风，肯定不能是空旷的所在，那边后靠着假山，旁边都植着许多树，若是人在假山后，哪里能看得到？

    ……

    王氏已经哭来了：“太医，之前小儿不是一直在好转吗？求您再大发慈悲，救救小儿吧！”

    “不是说宝二爷是个有造化的吗？怎地二老爷不先着宝二爷？宝二爷还是嫡呢！”

    王氏只气得快要发疯，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宽和的人，结果居然这般说自己，连自己儿也跟着编排上了。她却没想过，她所谓的宽和，只是不罚，却也没赏，或者是赏的东西本跟没赏一样，横竖好坏都一样，大

    太医这会儿唯有摇，将事斟酌着跟贾史氏和王氏一说，两人都傻了，太医的意思，这已经是药石罔顾了啊！

    王氏听到了，差没跟着吐血，叫你们过去伺候，主怜惜你们辛苦，你们就真的心安理得坐在亭里喝茶，连主吐血你们都不知，要你们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