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音希声，那轰鸣声中的慕寒反而觉自己一瞬间失去了听觉，什么都没听到。整个人宛如陷囹圄般，过了良久才慢慢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连多余的探查动作也不了，他甚至不到“低”这个动作。

    正当凤清韵陷沉思时，他前滔天的洪之间，船之上，慕寒死死地攥着那打信纸，任由旁人苦苦劝阻，终于从那痛不生的状态中离了一些。

    那些疲于奔命的修士第一次在向寒剑尊乞求帮助时没有得到回应，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以至于一时间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天地在他中都变得黯然失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大的耳鸣声。

    他们之间的就像是沙漏，他对慕寒的谊早就在一天天的消磨中被漏了个空空。

    他一滴泪都没有，可神间难以言喻的哀恸和说不的悔恨烈得几乎直上云霄，惹得他周围那些友人见了都忍不住震惊且动容。

    慕寒的恐惧在这一刻终于成了真，曾经满心是他的师弟，面对他的哀恸却无动于衷，反而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个人留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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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凤清韵并不在乎。

    看着他师兄痛哭涕的模样，他非但一多余的都挤不来，反而满脑都是另一件事——龙隐临死前所言，到底是何意？

不可一世的寒剑尊，在看到信纸上那短短的一行字后却蓦然一愣。

    凤清韵一边默念这句话，一边又在思索他这玄之又玄，明明该神魂俱灭，却又好似带着生机的状态是怎么一回事。

    “大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

    跟着他的泪便决堤而，当即便打了信纸上仅存的墨迹。

    而后大的恐慌瞬间走了他四肢中的所有力气，他缓缓从信纸中抬眸，那神间的空白和悲怆几乎重到了让人窒息的程度。

    倘若一百年前，甚至不用一百年，倘若几年前他看到慕寒为他哭成这幅模样，恐怕早已欣喜若狂了，然而他却对此置若罔闻，反而抬眸眺望远——那是界的方向。

    然而凤清韵看着他师兄如此模样，心却好似在看别人的一生一样，一多余的波动都没有。

    滔天的黄泉卷积着末世一起袭来，载着数百人的船只在洪中飘零，然而慕寒生平一次忽略了他最为重视的苍生，好似要把这些年的懊悔通通由泪还给凤清韵。

    堂堂仙之主，正魁首，哭得却像是痛失珍宝的幼童。

    亦或者说，凤清韵现在并不能称之为“个”，反而更像是传说中合于大，作为一无痕无的意识而存在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