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着凤清韵便蓦然意识到——到那时他可能什么也不记得了，自然也就不会悲伤了。

    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壳上，都被吓坏了，饭也顾不上吃了，连忙抬“看”向凤清韵。

    凤清韵怔愣片刻后突然再忍不住，低抱着鲛人无声地大哭起来。

    最终他追上了。

    那湖冷得彻骨，凤清韵靠坐在湖中央的石之上，轻轻捧起手中的鲛人，一边用妖气滋养着它，一边一言不发地落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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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滴顺着树叶往滴落，砸在泥土之间溅起漫天尘埃。

    他愣了一，低便看见面上那张哭到血泪相和的狼狈面容。

    那仿佛被离了魂魄的大人，就那么苍白着脸，从脚旁抱起鲛人，随即一步步走向湖泊中。

    泪珠顺着面颊砸在泉之中，可这一次，却没有什么人再来替他去泪珠了。

    他在树林中走了很久，久到饿了两天的靠在他怀里都快吃饱时，他才突然想起来——曾几何时，他也在此树林中不断地奔跑，只为了追上什么人。

    ……好难看啊。

    ——那像是上天的泪，凝成雨落在他的面前。却又怕淋他，故而唯独避开了此方湖泊。

    可他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这熟悉从何而来。

    此念一，难以言喻的哀伤瞬间如般淹没了他。

    就这么走了不知多久，凤清韵再抬眸时，却见自己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一湖泊旁边。

    凤清韵就那么沉浸在无边的悲痛之中哭了良久，久到繁星被乌云遮住，他才蓦然意识到耳边逐渐响起的那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不是他的哭声。

    他的肩还带着两日征战留的新伤，上面还挂着一些透过布料渗到肌肤上的金仙血。

    他愣了一后有些愕然地抬眸，却见整片森林间，不知何时起了大雨，可唯独他所在的湖泊上仅有月光倾洒而，却没有半雨珠。

    那些被冰封在心底的绪突然顺着决堤而，凤清韵再遏制不住，任由睛被雾浸透，他就那么抱着怀中的，一边落泪一边胡在山林中走着。

    可，已经没有人在树林中等待自己了。

    这才两天而已，自己怎么能憔悴成这个样。

    雪白的肌肤被那仙人之血衬了一惊心动魄的。

    凤清韵当即逃避般收回视线，低将放在一旁，而后一件一件地褪衣。

    接来说不定还有数十年甚至上百年，自己又该怎么过呢？

    至于那皎洁清澈的月光，则像是什么人眷恋而挥之不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