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陈雁桥轻柔地抚摸启明的后颈，“不会有事的。”

    临近午夜，启众焱终于找到了迷失在南山公园的夏侯芙。打扮净整洁、发白的女教授坐在竹林里的凉亭中，与启众焱对视半晌，微笑着挥挥手：“众焱。”

    守候已久的家医生将夏侯芙送上保姆车，拉去附近的综合医院全检查。

    启明收到消息，顾不得睡觉，带着陈雁桥赶去医院。

    本该班的检中心灯火通明，启众焱倚着墙，脊背佝偻，垂着睛半阖。狭的走廊，椅悄声过，启明望着铁板座椅上的疲惫老人，错愕地意识到记忆里那个大、积威甚重的正级官员，已经步暮年。

    “爷爷。”启明说。

    启众焱赶忙坐直，维持着辈的威严，轻声斥责：“这么晚了，你跑来什么？”

    “我担心。”启明说，“您吃过饭了吗？”

    “没来得及。”启众焱叹气，“你这孩，主意大得很。”他拉过椅，抬手摸了摸启明的肩膀，“还是这么瘦，跟纸片似的。”

    陈雁桥快步赶来，拿着一袋三明治，说：“我去茶间了一，启老先生您趁吃。”

    启明拆开包装，递给启众焱，说：“爷爷，最近还好吗？”

    启众焱掰了一半给启明，说：“我察觉到一些问题。”他回想过去三个月的生活，“你本不想退休，她环境学，想要发挥余，继续给联盟贡献。但东渡大学的王校找到我，说你健忘得厉害，她去参加评审会，评第三个项目就忘了第一个项目的容，而且很多常用词也想不起来。”

    “我让她去医院瞧瞧，她不去，我请来陈医生，医生建议去医院脑扫描。”启众焱说，“我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