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丰壤偶尔打来打电话，询问启明的近况，许是听说了夏侯芙得病的消息，他小心翼翼地问候，生怕不妥当的言语惹得启明难过：“你在医院吗？我去看你。”

    “不必。”启明觉得同学关系不足以亲近到他把仇丰壤带来见病重的夏侯芙，“你最近怎么样？”

    “考试，写无数张卷。”仇丰壤说，“我在你家门等你。”

    “你怎么……”启明疑惑地皱眉，“找我有事吗？”

    “是的，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仇丰壤说，“我想和你当面聊聊。”

    “你和保安报我的名字，院找个凉亭坐，我晚些回去。”启明说，“你如果等不及，就先回家休息。”

    “我等你。”仇丰壤挂断通讯，向大门走去。

    启家老宅占地六亩，房屋多数是简约风格，两层小楼加一个小园，宽敞的宅院散落着六栋小楼。仇丰壤不是第一次来启家，他以前来过两次，都被启明带去会客厅吃饭聊天写作业，自己来是一次。他左顾右盼，启家的园布置简单朴素，曲折的原木廊、平坦的茂密草坪和一丛丛不知名的野。

    仇丰壤依着启明的意思，寻一安静的雨亭歇脚。他掏一沓卷，边写边等启明。

    少年的心事很好猜，仇丰壤没有撒谎，他的确久闻启明盛名。五岁的编程天才，八岁遭遇绑架，失去双，只得靠椅行，悲惨的过去和智慧的脑，令仇丰壤同又仰慕。他无数次设想如果他早些认识启明，是不是能帮助启明远离世俗纷扰，专心钻研技术。

    当真正见到启明，纤瘦冷淡的少年激发了仇丰壤的保护，他竭力地想要亲近启明，奈何启明边界太，任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过好朋友的界限。于是他准备换一打法，直接向启明说清楚自己的心意。

    仇丰壤满脑转着如何与启明沟通，第一句说什么比较得，一旦被拒绝，他又该怎么保持和启明的关系。卷面空白，一字未动，仇丰壤眉皱，虎牙无意识地啃咬中笔的尾。直到日西沉，金红的晚霞铺陈半个天空，他也没想一个完的解法。

    启明和陈雁桥踏大门，远远看到背书包的仇丰壤站在不远朝他挥手：“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