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火，苍穹湛蓝，万里无云，桃心形状的杨树叶哗啦作响。启明拾起网球，有气无力地扔去，黄狗甩着尾如一颗燃的炮弹弹去。他握住仿生人冰凉的手指，小声抱怨：“我讨厌夏天。”

    仿生人往嘴里丢一颗冰块，咯吱咯吱咀嚼，升起一朵冷气凝结的白云。它化作自走型人形空调，连带着启明边的空气降温度，冰凉舒适。

    呜呜跑来跑去地追球，连呼带，耷拉，珠黑亮。小狗天亲近自然，奔跑，它路过启明脚边，带起一阵风。

    陪黄狗玩了一会儿，启明额冒汗。仿生人转，走回房间，抱着空桶去厨房的冰箱装更多冰块。

    只听外面响起一声启明喊叫：“呜呜！回来！”他看着黄狗追着一只灰松鼠兴奋地跑小院，那只松鼠一瘸一拐，似乎折断了爪，无法爬树，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地穿过草坪，绕过假山，冲向启宅大门。

    启明随其后，经过半年的康复运动，跑与正常人无异，却也追不上里满是松鼠的黄狗。

    灰松鼠灵巧地从大门方的隙钻过去，黄狗矮塌腰，是挤过隙冲去。启明急停脚步，他记得启众焱和连佩玲的叮嘱，犹豫着不敢门。

    门驻守的保镖严阵以待，诧异地看着黄狗抢先一步，将灰松鼠摁在爪，张开嘴，森白锋利的犬齿咬穿了松鼠的颅——“啪、啪”。

    是枪声。

    门外陡然动，护卫队喊：“别动！戒备！”

    启明调转脚步，蜷缩墙，压低，视线透过大门方的空隙，观察门的况。呜呜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只灰松鼠，灰白的泥地洇开一片鲜红的血，像一朵缱绻盛放的。警察的靴急促凌，踢踢踏踏仿佛踩在启明心，眨间，他恍惚看见启众焱抱着一条幼犬递给他，小狗有着方片耳朵、卷卷尾，漉漉的鼻嗅闻他的脚踝。

    启明听见心脏咚咚咚地泵血声，他不得不呼，缓解绷的神经和爬升的绪。此刻他应该为呜呜的死悲伤，或是对机械神教饱愤怒，然而膛空空，他地一气，缓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