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看着这幅模样的闻厌，心中第一次浮现“惊弓之鸟”四个字，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他试探着向人走去，轻声唤：“……楼主？”

    闻厌像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属，神一凝，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臂：“你昨晚在哪？”

    “属去清库房了。”周则微微垂，答。

    “好……那就是在楼中。”闻厌接着追问，不错地盯着他，“你可有听到我这里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周则摇了摇。

    他突然想起在不久前闻厌似乎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还要他留意晚间楼中的动静，但查探后没有任何异样，再加上后面闻厌自己也不是非常执着，就不了了之。

    闻厌松开了手，形不稳地往旁边走了几步，心烦意地自言自语：“也是，如果是他，怎会被人发现……”

    周则听不懂，但看得闻厌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糟糕，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摇摇坠。他试探着把人往回扶，见闻厌木木的，没有拒绝，便先带人在前厅坐。

    才站了一会儿，周则便能受到有源源不断的冷意从寝殿传来，他压心中的疑惑，去寻茶壶倒了盏茶放到闻厌手上。

    周则这才发现前人的温冷得不像话。

    闻厌的脸上带着隐隐的青白，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泛白的指尖有些神经质地抠着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期间周则唤了人好几次，然而对方充耳不闻。

    茶盏上方冒着袅袅气，宛如一屏障，把闻厌隔在了任何人都无法的地方。他脸上的神像是已经陷在了外人无从得知的经年往事中，盯着这几缕白雾，喃喃：“我就知他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

    ……他？

    周则终于从闻厌没没尾的低语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能够让闻厌反应那么大的人，周则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位传闻中的前任君——但怎么可能呢？都死了那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