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被你发现了。”贺峋低低地笑了起来，像人间的缱绻低语，温柔得让人不寒而栗，“那我们两日后见，为师的好徒儿。”

    “厌厌。”耳边响起了那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那人若是站在面前，闻厌几乎都能想象对方说话时那似笑非笑的神。

    踟蹰的话还没说，他就惊讶地看到前人突然形一晃，用力地抓住了船舷，指尖发白，脸唰地一就变了。

    闻厌倏然回神，被对方的语气得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他毫不怀疑对方话中的真实。

    “我……”闻厌刚开了，旁边突然就有人在一叠声地叫着他的名字，贺峋一顿，语气瞬间就冷来了：“谁在你边？”

    这话对大分人或许没用，但贺峋是看着人大的，最懂自己徒弟生惯养惯了，一苦都不想吃，风餐宿地跑了大半个月已经是快要了人的命了。

    闻厌闭上，躲开唐柏急忙过来搀扶的手，坐到了地上。

    他竟差真信了对方的鬼话！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师尊，小心吃醋，占有还得可怕，指不定早就想好了怎么折腾他！

    闻厌猛地睁，大着气。

“好啦，你喜就好，跟我证明这些什么？”

    贺峋的声音再度响起：“厌厌，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为师边，为师什么都能给你。”

    离开域后，一开始对方只能在他梦境中短暂地现一会儿，后来不仅能随意梦，还能侵他的神识，共通五，见他所见，听他所听，确定他的方位想来也要不了多久。

    他单纯担心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一样，循循善诱：“别跑了，你从小就挑嘴，睡觉时又总要为师陪着，自己在外面哪过得习惯？回到为师侧不好吗？”

    闻厌没吭声，于是贺峋继续加码：“最近域的是你来的吧？就为了让为师不能第一时间去找你？没关系，这些为师都不和你计较，只要你乖乖回来，怎么样？”

    他像是也能听到闻厌这边的声音，只静默了片刻，当即就从那一声声“景明”中发现了端倪：“那个姓唐的小？你怎么会和他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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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切甜的话语中是极有分寸的疏离，唐柏攥了拳，有些神伤，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更想从对方中听到络亲密的关心——哪怕是假的也好。

    “景明，”唐柏低低地，“我……”

    闻厌冷哼一声：“……师尊，我可没那么好骗，您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让我死在榻上吧？”

    贺峋的话音是非常温柔的，不带半火气，仿佛自己徒弟二话不说就从边消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大半个月了，还不打算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