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那一小团好像有些怕前人生气一样，用被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闷声闷气地解释：“从前我在家里的时候，喝药都是有饯的，我不习惯，这里也总是只有我一个人……”

    心里接近于无的良心突然隐隐作痛，贺峋总算觉得自己这师尊当得好像有些不太称职。

    于是一刻，山海楼楼主为了小徒弟的一饯，夜半时分惊动了大半个楼的人，最后终于让人听话地咽完了一整碗药。

    闻厌仰着，乖乖地让人了嘴，着饯，腮帮鼓起来一小块，不正常的温退去不少，变成了呼呼的一小团，嗓音绵：“谢谢师尊。”

    就因为这四个字，此后贺峋回山海楼的第一件事就成了去看自己贵的小徒弟，等人再大些后，已经不会动不动生病了，这个习惯也没变过。

    当然，某人不记事，多年后自己无意间说漏嘴，说那晚他是专门听着贺峋回来的动静把灯挑亮的。

    那时，两人躺在寝殿宽敞的床榻上，闻厌的睛半睁不闭，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过去了，糊抱怨：“等得都要困死了，师尊也不早回来……”

    所以也没明白贺峋为何突然气笑了，然后自己又被人从被里抓了起来，半句辩解的空档都没有，已经偃旗息鼓的亲吻就毫不讲理地重新压了来。

    “总算找到了，累死我了！”万绍推门而，疲力尽，“你猜我最后是从哪里找到的？门房那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那，小鬼机灵着呢，好说歹说，又拿了好几样稀奇玩意和他换，才让我从他糖罐中拿了几颗。”

    贺峋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抬看人，温文有礼地了声谢，问人用了什么换这东西，他后面补上。

    话语中满是对自己徒弟这气习惯的纵容，无底线得过分。

    万绍连忙摆手：“也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只是……”

    许是逐渐觉得这两位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传闻中那么骇人，被行压制的好奇心悄悄冒，万绍：“只是有些没想到，你们实际相起来是这样的……”

    贺峋瞬间就明白对方的意思，笑：“怎么？你觉得我这时候应该个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