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从自己师尊留的手稿中看到的关于冰月草的记载。

    贺峋还在的时候，他虽然也怕疼，但没有旧疾，还用不上这东西，对方留意这个什么？闻厌回翻自己师尊手稿的时候本都没在意这个东西。

    等到他有次疼得蜷缩在榻上，透过朦胧的视线，突然看到案摊开的这份手稿时，倏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后背一凉，整个人骨悚然。

    他在那刻有错觉，这一切都像是对方心布的陷阱，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况预料得如此准？明明已经不在了，却还都留着无法抹去的痕迹，让人永远也摆脱不了。

    现在给他诊脉的从万父变成了万绍，诊断的结果也截然不同。闻厌有些疑惑，这也会和贺峋有关吗？

    对方似乎一直如此，早已无声地渗了自己的每一寸骨血中，和自己的生活为一，无论自己愿意或是不愿意，都将活在对方的影里。

    所以这像是要全然放手的姿态是什么意思呢？闻厌又控制不住地琢磨起来，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恐慌。

    “哎呀，都说了没事的。”闻厌不说话，万绍也跟着慌了，怕人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拍着脯，“我拿我从医二十载的名声打赌，我诊脉肯定没有诊错！”

    一提到这个，闻厌总算有了反应，幽幽转过来：“你还有名声可言吗？”

    万绍：“……”

    心虚，被面前这祖宗质疑医术，他是半都不敢反驳，谁让他当初一都没看来贺峋的蛟毒是装的呢？但万绍也很心酸，那位贺楼主是什么人啊？对方要真想装的话他哪看得来。

    闭嘴安静了一会儿，万绍看闻厌又开始自顾自地倚着窗神，手中烟不间断地冒着袅袅轻烟，整个人再次被掩在一层飘渺的烟云后。

    或许是习惯了总是待在一的师徒两人，万绍看如今的闻厌时总觉得对方上有似有若无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