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焕看见她的目光，蹙眉，不动声地侧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刚刚在房间里听到敲门声前，正看着面前堆叠的本发呆。

    最开始，他打算每画一本就送给温越，可他画完第一本后，又想到了个更好的主意，决定攒够十七本，作为她十七岁生日的礼送给她。

    可是温越居然连他给她的书都随意给别人看。

    他再也不要送她礼了。

    早知他应该画一本送一本的，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境地，一本都送不去。

    他越想越气，委屈的要死，把手放在了本上，甚至产生了把它们全撕碎的念。

    明明是她错了，她都不来哄哄他？

    好在这时，敲门声响了，外面传来了他所想之人的声音。

    他没有动。

    他才不要那么轻易地被哄好。

    起码得等她敲上十次，他再去开门。

    哪想阿姨突然现，完全扰了他的计划。

    房间里，两人瞪着。

    半晌后，温越率先开：“我没有给渺渺看过书，我是把你写的字一个一个拆开去测试的。”

    说到底，抄来的句和一个一个字拆开没有区别，她也不算撒了天大的谎。

    路辰焕看了她几秒，从鼻腔里发一声“嗯”。

    这还差不多。

    他先勉原谅她一吧。

    “我已经把件删掉了，”温越继续说，“以后不会用它翻译来读了。”

    路辰焕微耷睑。

    其实这三天他有认真想过，他确实是把翻译对温越而言的难度想太轻，小时候她能那么快地学英语，主要还是有语言环境，现在用这个密码，完全没有相应的环境，自然不可相提并论，更何况现在学业压力还这么大。

    他以为温越读他的书可以放松，它们可以在每日学习之余给她带来快乐，未曾想却成了她的负担。

    可他还是生气，气的是她觉得翻译困难，却从未想过跟他说，而是找别人来帮她解决麻烦。

    但他的绪终归是平静了些。

    他缓缓开：“我不是要你继续读。只是读起来这么难，你为什么不跟我直说，而要去绕这么大一个圈？”

    温越沉默。

    见状，路辰焕忽然想到另一可能：“……还是说，你本就不想读我给你写的书？”他的语气逐渐低落。

    温越还是沉默。

    路辰焕的心一寸寸冷来。

    她为什么不想读他给她写的书？明明刚开始给她书的时候，她是那么开心。

    这短短几个月，她已经对他到厌烦了吗？

    路辰焕胡思想到觉脑袋都要爆炸的时候，温越终于开。

    “我没有不想读你的书……”她语气有些哽咽，“可你这些书上的诗句，都是四抄来的。”

    她把最近的一封书拿来，小声细数着哪些段落抄的哪本书上的诗句，比例足足有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