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郁箐追着问：“昨天晚上，您是不是去找我了？不好意思啊，我忘记留言了。”

    “吃了。”

    路过即将关门的杂货店的时候，郁箐停了脚步。她想起来鬼邻居摆在窗台上的那个瓶破破的，还缺个了角。

    瘦鬼不得不牵着那只，挂在树边上让吃虫，他吃怨灵的时候，就在他旁边咯咯哒地吃虫。

    就这样一路不行、不可以地过去，很快，18栋到了。

    很快，瘦鬼影看见了等在路边的郁箐。

    她已经完全不怕他了，甚至还敢直接和他搭话。

    倒不是郁箐自作多，而是在离开大厅搬去18层的第二天，她楼时发现大厅里被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大楼附近都现了那个大大的脚印。

    但是因为今天没有人换，小野已经开始枯萎了。

    慢吞吞的鬼影立健步如飞起来。

    等到疲力尽地回到家，郁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天她走得匆忙，还没有给鬼邻居留言。要是晚上他回到怪谈发现她不在了怎么办？

    他丢掉了郁箐那占地方的小床、床柜，唯一没有丢掉的就是摆在窗台上的。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郁箐匆匆地抓起了外就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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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箐发现，只要她试图和他聊别的，比方说怪谈里最近有没有雨，天气怎么样啦这近乎的话，瘦鬼影就会装作她太矮，他听不见；

    沙哑的嗓音从四米的海传来，透着匪夷所思：“怎么、可能？”

    夜晚真是漫。

    ◎黄泉养场◎

    付钱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订单又弹了来，郁箐想了一，似乎除了她也没人接了，她顺便去取了个餐。

    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她的顾客被他吃了。

    活人的呼声一旦消失，整个世界就像是突然了静音键死亡本该如此，枯萎，寂静，过去那么多年瘦鬼影都在这死寂当中度过，才听了几天的呼声，不可能改变这年累月的习惯。

    “可是您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外卖……”

    郁箐于是就知了，那天晚上他去找过她。

    郁箐一直忙到了第二天午，这才应付完了所有突如其来的关心。

    还完了钱，就不得不不停蹄地开始赚个月的生活费了。

    厉鬼厉鬼几了（十一）

    就这样，郁箐来到了黄泉小区门。

    三万一、三万二……

    “我以后还可以来这里找你么？”

    午夜时分，瘦鬼影现了。想到今天还要去喂，大的影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但是他太大，移动起来总是沉重的；短但是十分灵活的郁箐很快就追在了他的后，像是一条甩也甩不掉的明黄小尾。

    “不、行。”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谈，但是他们对于彼此都不陌生。所以虽然瘦鬼影说话慢吞吞又奇怪，起来还是非常顺畅的。

    那里绿的雨，她养的才刚刚会，还有她凶神恶煞的鬼邻居。

    ……

    郁箐买了只漂亮的彩瓶。

怎么养来着。

    她有一直觉：她要是丢了，鬼邻居大概会去找她。

    郁箐和瘦鬼影大瞪小了一会儿。

    “那是？”

    好消息，因为房东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客，还可以多住几天。坏消息是分期还款日到了每个月郁箐都有还款最低限额，不然债的电话就会永无止境地找上门来。

    和一个月前不一样，郁箐已经对这座怪谈非常熟悉了，她知晚上草丛里会有很多的怨灵现，所以她没有直接靠近，就坐在公路边等着瘦鬼影回家。

    而她问他能不能，可以不可以的时候，他突然间又听得见了。

    穿过车龙的大街，路过活人世界的繁华闹，郁箐发现，才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她就有想念那座怪谈了。

    等到喂完了，瘦鬼影回到了18楼。